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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大——离退休干部对党的心声表白

怀念我的父亲母亲   

2013-9-30 17:03| 发布者: 老干部之家| 查看: 1339| 评论: 0|原作者: 张元龙

摘要: 我的父亲突然去世了,他在度过84个春秋以后,静静地在睡梦中离开了我们。他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哀痛,留下了漫长的思念的空间和时间。我的父亲母亲总共生下8个子女。8个子女当中,夭折了3个,剩下5个,养育我们兄妹5个 ...

我的父亲突然去世了,他在度过84个春秋以后,静静地在睡梦中离开了我们。他给我们留下了深深的哀痛,留下了漫长的思念的空间和时间。

我的父亲母亲总共生下8个子女。8个子女当中,夭折了3个,剩下5个,养育我们兄妹5个,耗尽了父母一生的精力。母亲因此染上了疾病,过早地去世了。每每想及父母备尝艰辛的一生,我们5个子女总是感到百罪莫赎,追悔不及,哀痛悲切,难以言表。

我的父亲1930年生于本村一个世代耕作的农民家庭。家庭虽然贫寒,但由于他是家族长子,也曾得到过莫大的喜欢。可是不幸很快就降临了!1939年,即在他9岁的时候,日本人的飞机来河口扔炸弹,我的爷爷被当场炸死在三道街染房门前。从此,我父亲失去了生命中为他遮风挡雨的门窗,小小年纪就开始承受人世间的艰辛与屈辱。从那时开始,9岁的父亲与他年仅27岁的寡妇母亲拉扯着下面只有6岁的妹妹和只有3岁的弟弟以及尚在寡母腹中的三弟,在风雨如磐的岁月中备尝艰辛。

我的父亲9岁就开始给人撵牛放马,揽小长工,饥一顿,饱一顿。孤儿寡母,尝尽人世间的心酸与苦难。

后来,父亲年岁稍大,当了长工,其间他被两次抓壮丁,两次逃脱。直到1949年,托县地区解放,父亲从此翻身,在共产党领导下,他参加了土地改革、人民公社以及后来的改革开放。父亲拥护新社会,挚爱共产党,并在组织的培养和教育下,在解放初期就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

解放以后的生活比解放前宽裕了许多,但由于我们家底子穷,人口多,父母肩上的生活担子还是比较沉重,尤其我的父亲和母亲又极其重视儿女的教育,这就更加重了他们身上的负担。记得我们小时候,每到学校开学的前几天,父母总是愁眉不展,唉声叹气。他们的内心非常执着地想让儿女多念几天书,但又拿不出五个儿女念书要交的书费和学杂费。每个儿女两块五毛钱的书费和学杂费,每每逼得他们长吁短叹。他们眼睛里充满的无奈和无力,深深地刻在儿女的记忆中。每每思及为儿为女父亲母亲总是想方设法凑钱,脸薄的他们,不得不向街坊四邻伸出求助之手的情景,我们兄妹5个难抑汹涌在心中的酸楚和哀痛。

父亲为了给我们凑学费,一次又一次地赶着毛驴小车车翻过大青山去后山换粮食,赚取托县和武川地区的粮食差价,积攒我们的念书费用。

巍巍大青山,自古以来就是一条天路,尤其大青山北麓的蜈蚣坝更是陡峭崎岖,险峻万分。毛驴拉着小车车根本爬不上去。我的父亲就跨上帮套,手脚并用,和小毛驴一起奋死拼命,往山上拖拽一车又一车的粮食。父亲曾和我们说过,等爬挣到蜈蚣坝上,人和毛驴身上的汗水就跟水洗一样。这就是我的老父亲!儿女念的书越多,父母所受的苦难和艰辛就越多。而作为儿女,每每念及父母为了我们甘做牛马的历历情景,更不敢稍有懈怠。这更无形中加重了父母的负担,以至他们过早地衰老,染病,过早地离世。

我的母亲仅59岁就去世了,为了养育我们兄妹5个,我的母亲所受的苦难更是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相对于父亲的厚道、善良和正直而言,母亲留给我的精神遗产,首推她的慈悲和博爱。

记忆中,我的母亲无论远近、亲疏,她都可怜惜悯,一一给以照料庇护。

母亲去世以前,经常有本地或外地上门乞讨的人来到我家,母亲总要开门迎回屋内,让坐在我家世传下来的那条全村几乎都坐过的长条板凳上,奉上热水热饭,询问来自哪里,遭受了什么灾荒,遇到些什么难事。临走总要或米或面给以施舍,一边送出门外,还要嘱咐安顿,一直送到院外,就像送别上门的亲朋。

我们兄妹也因此常和母亲开玩笑,戏称所有乞讨的男男女女都是母亲娘家门上的亲人,仿佛就是我们的舅舅姨姨。

我的母亲视力不好,每有乞讨之人进院,她在屋里看不清院里来人的面孔,常问我们这是来了个谁。我们总是根据乞讨者的年龄,不假思索地七嘴八舌地乱说:我大舅、我姨姨,要不就是我二舅和二妗,我三舅或三妗,我二老舅舅。母亲这时就会会意地笑笑,说声不敢了哇,可怜的这又是甚地方遭下年限了?把那些可怜的讨吃者迎进屋,再不就来施以粥饭,热水和温言暖语。

我们当时年少不懂事,嫌讨吃子用过的碗筷脏,赌气说你总让讨吃子用家里的碗筷,我们不使唤了,你就使唤讨吃子用过的碗筷吧。母亲总是教育我们不要嫌弃穷人,不要打讨吃子骂穷人,母亲总说人在平常时候,不用你牵(读qia),不用你抱,谁也用不着谁,人在马高蹬短的时候才用得着人。母亲总说谁这一辈子也会遇上为难的事,你给人家半碗米,对遇到难处的人就是帮助,人家会一辈子记你的好,领你的情。

六七十年代生活不宽裕,粮食不足,每有亲戚朋友的孩子来我家,母亲总会故意把我们兄妹5个支走,撵我们出去玩耍,然后偷偷给舅家姨家和叔家姑家的孩子拨拉一碗拌汤,或烙一张小烙饼,或用勺子炒鸡蛋。这些事母亲从来也不跟我们讲,是后来我们长大了,从我们的姑舅兄弟姐妹那里听来的。每每思及母亲这些仁慈善良的品德,自己便会受到心灵上的洗礼,逐渐明白慈悲仁爱的内在含义。

我父亲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憨厚憨厚,越憨越厚;精光精光,越精越光。

我母亲一生当中说的最多的两句话一是:妈妈不想看你们和人家脸红脖子粗的,让人一步自然宽。第二句话只有四个字,即:善不死人。

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这十字真言,当年是不许在社会上讲的儒教格言。但是,父亲母亲一直在家中悄悄讲给我们,耳濡目染,言传身教,成了我们的人生信念,成了我们做人做事的标准和尺度。

我的父亲和母亲在他们生命中最后的日子里,每每拉着我们的手,内心的酸楚愁肠百结,叮咛我们千千万万做个好人。父亲母亲命悬一线的时刻,还在叮嘱我们不要忘了以往的贫穷,不要忘了所有的至爱亲朋,曾经给过我们的点点滴滴的照顾和关心,不要忘记给以报答和周济。父母的嘱托诚挚深切,儿女将会铭心刻骨,记住这些叮咛。只有遵照父亲母亲的亲切教诲,按照父母身前的嘱咐去做,才能让我们内心稍得安慰,才算对得起父母双亲如同朝晖与云霞般璀璨的恩德。

我的父亲母亲虽然故去了,但他们的灵魂是不会死的,父母的恩德将会万古长存,子孙后代将会永记慈恩,以报答天下苍生为报答父母之唯一方式,我辈必感兹念兹,身体力行,以慰亲爱的父亲母亲的在天之灵。

请让我用一杯薄酒祭奠父亲母亲的英灵!山高水长,夜以继日,我们对父亲母亲的怀念将随着日月生长下去,亲爱的父亲母亲请享用后人献上的祭品吧!

煮了卖?”

王爷爷摇摇头说:“不会的,他们大小也是生意人,不会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过了两年,家里安上了电灯,夜晚的街巷也亮起来了,人声车声也多了,“卤腐沙鸡”的叫卖声却听不到了。不知是沙鸡都飞到遥远的地方了,还是驼背老人驾鹤西去了,也许他改行干别的营生了,那么大年纪又驼着背能干些什么呢?门洞里鸽子们的“咕噜”声依然响着,常勾起我淡淡的思念,那冷清的小巷里低沉的渐近渐远的叫卖声,在寒夜里含着丝丝温馨,也让人丝丝牵挂。

这些记忆虽然已经有五六十年了,但常被我提起。有时听到别人说些大话假话,我会冒出一句“驴肉吃多了”;有时看到生撞硬挤的不文明行为,我会用一句“沙鸡膀子”讽喻;有时得到别人小小的帮助,就像喝了一碗清香甜润的谷米茶汤;有时和挚友夏夜谈心,就像清凉滑嫩的碗坨儿入  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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