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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实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乃改革开放之创举。它适合中国国情，培育了大量英才，其硕果为社会各界赞誉，其学历为世界诸国承认，令世人感奋！ 遥想自学考试兴起，我有幸侧身期间，心驰神望。兹以往事为文，与教界同仁共谱高等教育自学考试颂歌，权为改革开放之纪念。 一、 领导同志与社会各界大力支持 1984年秋，教育部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办公室（以下简称自考办）鉴于当时诸项工作急办，商请山东省派员相助，时为三个月，我奉命前往。 至京后，即被分遣参加全国自学成才大会筹备工作。 我受命于教育部印刷、监印时任共青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刘延东讲话稿。在反复校对中感受她倡导包括自学考试在内全社会学习风气、激励自学成才的重要思想。这是我第一次校对领导同志讲话稿，所以对每个字每个标点都十分认真，与工人师傅一道完成了这项任务。 我办理会务，安排诸多记者采访，接待来会支持的著名作家丁玲老人等有关人士，并就自学成才与《蹉跎岁月》作者、当年贵州省修文县的上海知青、上海市作家协会主席叶辛交流，他非常赞成自学考试。我强烈感受社会各界对自学成才的认同。 大会于全国政协礼堂举行。全国政协副主席周培源等领导同志出席。周老是科学巨擘，我作为地方上一名教育工作者，近距离见到这位仰慕已久的著名科学家到会支持，心情激动。各位领导同志在讲话中赞扬自学成才，肯定自学考试，倡导全社会学习风尚，论述提升全民综合素质的重要意义。大会场面的热烈给我留下难忘印记。 后来，北京市于人民大会堂举行自学考试毕业生大会，教育部自考办安排我与会。我进入会场，目睹人民大会堂座无虚席，考生济济一堂，深切感受到自学考试的巨大影响与社会广泛参与度。尤难忘者，我第一次见到时任国务院副总理李鹏，聆听他的重要讲话。由于我坐在前排，印象特深。李鹏同志高度赞扬广大考生勤奋的自学精神，全方位评价自学考试制度。他之一言至今犹记——“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不是权宜之计。”这一论述重要性在于高等教育自学考试不是仅仅着眼于当时拨乱反正后形势的需要——当年因停课闹革命上山下乡而耽误学业的广大青年强烈求知欲望，而是立足于改革开放，从长远角度以历史眼光重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制度。他的讲话全场报以热烈掌声。 教育部副部长臧伯平德高望重，是一位具传奇感人一生的老共产党人。我至前楼给他送文件，目睹何东昌部长、彭佩云副部长十分尊重他。我多次聆听他关于自学考试种种论述。他常至后楼自学考试办公室，与大家共议工作，从宏观至微观指导自学考试。我身历其境，很受教育。他多次赴各省区支持与指导自学考试。他至山东省督导自学考试，在拜访中共山东省委书记苏毅然及翌日苏书记回访他时，我作为陪同人员，聆听两位领导同志关于教育的谈话。苏书记赞成自学考试，并忆之：“我参加红四方面军只是小学四年级文化，是靠自学走过来的。”后来我多方感受苏书记对自学考试与职业教育的支持，这是一位实在支持教育的好书记。他在送来的自学考试题辞中，寄予厚望，令人感动。 逝者如斯夫。我在教育部自考办的亲历深切感受到各级领导同志特别是党和国家领导人对实施自学考试制度的关心。他们日理万机，对自学考试如此重视，诚国家之幸。 在帮助工作的日子里，我协理了教育部自考办受国家统计局委托开考统计专业事宜，多番参与同国家统计局教育处处长研讨，论证该专业不仅各级统计局干部可参加，各企事业单位统计人员亦可参加，从更广角度大面积提高全国统计队伍素质，且为部门开考之先河，意义深远。双方反复商议，统一部署于长沙召开大会。各省统计局、自考办负责同志出席。国家统计局李局长、教育部臧伯平副部长莅会指导。湖南省人大主任焦林义莅会支持。领导同志高度评价开考统计专业重要意义，与会代表讨论热烈。不意时隔多年，国家统计局教育处处长念我当年之助，在我赴辽宁开会返途经北京转车时，他坚持招待我，共忆那探索开考的时光。 我见证了华东师范大学中文系系主任徐中玉受教育部自考办委托主持中文教材有关工作。请徐先生主编《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请施蛰存等大师们出山，颇具战略眼光。《中国古代文学作品选》不仅选文典范，且量大；不仅注释尤详，利于自学，且具学术因素，优秀考生可受学术熏陶。这套教材的建设充分显示了自学考试的含金量。徐中玉先生主编的公共课教材《大学语文》同样质量高，影响大。教育部自考办后来至济南就《大学语文》调研，山东大学董治安先生与我参与其中。当年董治安先生为《大学语文》副主编，他在这次调研中全面评议了《大学语文》，我深为叹服，赞扬了这位学界泰斗代表山东高校做出的贡献。学界的支持对保证自学考试质量至关重要。 在教育部工作的日子里，我见证了改革开放大潮中诞生的自学考试蓬勃兴起亮丽的华章，经历了许多感人的时刻，亲历了一些重要事件，终生铭记！我衷心感谢教育部自考办老领导陈斌同志临行专门约见我希望我继续留下来长期工作的盛意，返回山东。 二 、山东省自考助学兴起与发展 山东省自学考试办公室经历甸柳庄宿舍楼、济南军区第二招待所危楼、东岳客栈简楼、南圩子门外街办公楼变迁，同志们在艰苦条件下奋斗、探索、发展。我仅从助学指导角度回忆其难忘的岁月。 国务院《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暂行条例》单列“社会助学”一章，明确社会助学由教育行政部门“管理”，自学考试机构“指导”。远在《条例》制定之前，山东省已体现其认识与行动自觉，于全国率先成立“指导组”，部分市地自学考试办公室亦由专人从事指导工作。实践证明，有无专人，效果大相径庭。 助学工作千头万绪，山东省由点及面，首抓最大专业党政干部基础科。省地县乡各级干部，济南军区、济南空军广大干部，考生量大。我受命参与山东省干部电视自修大学创建，每天早上从甸柳庄骑车至山东电视台上班。科教部负责技术，我主持教学。聘请皆为名师，如山大路遥、赵明义、李德全等。他们讲时，我对照板书，一步步听。先生们学识一流，然录像不同于教室里给大学生讲课，他们并不适应，如路遥先生一头汗水，显其紧张。每遇不当处，我即请停机，与先生们商榷。曲师大中文系主任聂建军先生亲自带队，率一干强军至，我亦照此办理。大学名师授课，大受考生特别是基层考生欢迎，除山东省电视台播放，各市地电视台又单独播放。 省干电大工作结束后，省自考办决定于此基础上创办山东省干部自修大学，请省长姜春云出任校长，我负责实施。来到姜省长办公室，他不在，我向秘书说明。不久接到通知，姜省长同意出任校长。省领导的支持，令人感奋。 省自考办还决定创办《自学指导报》。我想省干电大只解决党政干部基础科一个专业的指导，其它专业可籍《自学指导报》帮助。如此，指导方全面。我领取任务，即拜访臧乐源教授，一则乃父系大诗人臧克家老人，一则臧教授系山东省自学考试委员会委员，故请老人题词。一周后，题词即至。我从中择取五字组成报头。《自学指导报》创刊，我骑车跑山东大学，奔山东经济学院，驰山东政法管理学院，延名师撰系列指导文章，广大考生特别是县区基层考生可得大都会高校名师指导，他们很欢迎。为激励自学成才，特地连载颂扬自学成才榜样的长篇报告文学《漆室之门》，宣传全国政协委员、山东大学终身教授、中国易学会会长刘大钧先生刻苦自学的事迹。我从广义的自学考试角度支持他，视他为自学考试领域的特殊一员。他评副教授时，言因高中学历有碍，我即面谒山东大学校长邓从豪院士，从自学成才重在真才实学的角度言之，邓校长赞同。我把支持他视为自学考试工作的一部分。总之，《自学指导报》版面活跃，有其特色。那时，从组稿、审稿、校对全系一人，甚至夜间从《大众日报》印刷厂归来也仅我一人卸报纸入库。 三、 山东省自考助学探索与深入 如何进一步助学？不料我受最险部位前间壁心梗重创，只好出院后再求探索。我以助学实践，探究出山东省助学总体思路——支持、指导、监督。社会助学难，故首先立足“支持”。虽然国务院《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暂行条例》规定社会助学由教育行政部门管理，但考试部门不可藉此撒手，故要加强“监督”。然而，核心乃“指导”，系重中之重。为此，我将研究成果撰为长篇论文《支持、指导、监督》，在福建省召开的全国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社会助学大会上宣读，教育部自考办昔日同事们赞扬，与会代表好评，中共甘肃省委副秘书长特地找我交流。时隔多载，在辽宁省召开的全国自学考试社会助学工作暨理论研讨会上，一些兄弟省的发言直接用山东省这六字提法作为其助学指针，足见山东省的探求获得认同，影响较大。我以此为基础，进一步研究，撰写了关于助学的专著《论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的社会助学》，计10章29节，全面论述了助学一系列理论与实践问题。 山东省一方面在理论上不断求索，一方面在实践上加强落实。 山东省助学分为高校助学、部门助学、社会力量助学三大领域。 高校助学——省考办首先以山东师范大学中文系为试点，协调成立山东省中文专业自学考试指导中心，城市成立分中心，县区设站，构建三级助学网络。省考办要求山师大做到： 一、举办《自学导报》。将重点放在地市县区基层考生上，落实省考办立足基层思路，切实保证系列辅导得以落实。 二、设计系列作业。引导考生全面系统学习，避免抓重点搞猜题，确保学习与考试质量。 三、巡迴面授。组织教师下至市地县区辅导。辅导往往市地选一大礼堂进行，达千人之多，场面宏伟。由于闻知山师大所派教师有名师，当地高校教师亦赶来听课。各县区则采接力方式，一县一县接送。县区考生更加珍惜省会名校大学教授面授的难得机遇，从乡镇赶来接受面授。 以山东省中文专业自学考试指导中心为样板，我联系山东大学自考办，对应行政管理专业，构建三级助学网络，开展全省助学，基层考生反响好。同此，山东经济学院会计系经我联系后也照此助学，对应会计专业老师们下大气力，克服困难，倾情奉献，提高了山东省会计人员的素质。 三所名校助力的三个专业为山东省三大主干专业，考生量大。抓住三大专业为龙头，全省自考就带起来了，体现了山东以“指导”为助学核心的理念。 部门助学——山东省重视与支持有深远意义的部门助学。如农业专业，全国乃至各省没有一处开考自考农业专业，因为农业专业考生少，自学难，助学难。而山东省不仅开考，而且开考了畜牧、兽医两个专业。对于山东省畜牧兽医局开展的部门助学，省考办予以扶持与指导，商定山东农业大学为主考学校，省畜牧兽医局助学实施组织型指导，山东省畜牧兽医学校助学实施业务型指导。鉴于农业专业的自考全国为第一家，《光明日报》特予报道，赞扬山东省的创举。 再如省公安厅委托开考公安管理专业，关涉全社会治理与安定，非常重要，且是大专业，其助学引起高度重视。省司法厅委托开考的法律专业，提高了监狱系统干警水平。还有省建设厅委托开考的建筑工程专业助学，青岛海关委托开考的海关专业助学。山东省部门助学浓墨重彩，硕果累累。 社会力量助学——自考兴起，各界助学林立。省考办注重发现典型，以点带面，引导全局。如青岛助学单位面广，教育前辈胡庆晋老人主持英语专业助学工作，筚路蓝缕，艰苦创业。他不求数量，但求质量；不求经济效益，唯求社会效益；他师德高尚，生活俭朴，培育了大批英语人才。由于毕业生质量高，受到社会广泛赞誉。2018年，这位年过九旬的长者将一系列现身助学的历史资料寄我留为纪念。此乃山东省自考助学史上难得的珍贵文献。对这些商品大潮下的助学楷模。 山东省通过三届综合性助学大会与两届专题性大会强化全局与专项指导。两种类型的会议交叉进行。 在第一届山东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社会助学大会上，部门、高校、社会力量、基层考办各个领域助学单位交流了经验。山东省统计局、山东经济学院、枣庄市考办等单位的交流对与会代表启发很大。与会的教育部自考办王贤民处长赞扬了这些经验。全省各类助学的求索对起步时期的山东助学发挥了引领作用。 在第二届大会上，济南市老教育工作者协会、惠民地区考办等单位的交流引发与会代表共鸣。惠民地区系经济欠发达小地市，然助学抓得有声有色，地区考办还积极指导地区人民银行等金融机构广泛开展部门助学，受到系统人员普遍欢迎。 在第三届大会，省教育厅领导作主题报告，指导全省助学进一步纵深发展。省公安厅、司法厅、建设厅及青岛市考办等单位先进经验示范引领作用突出。特别是放映电视片《青岛市自学考试社会助学巡礼》反响强烈。该片全方位展现青岛助学中涌现的各类先进人物与典型单位。与会代表认为青岛助学走在全省前列，应全面学习。这次大会，有力推动了全省助学。 专题性大会的第一个亮点为在菏泽地区召开的全省基层助学大会，听取菏泽地区基层助学的先进做法，观看了基层助学电视片《助学花开牡丹乡》，至东明县实地考察助学，与会代表印象深，启发大。会后，外地教育局领导带队赴菏泽取经，推动本地基层助学开展。 省助学指导专项性大会的第二个亮点为在全国首家召开了山东省高等教育自学考试社会助学教学研究大会。部门、高校、社会力量三大领域会师于烟台大学，专题探究教学研究。高等教育自学考试既然明确为高等教育形式，应重视教学研究。谁来牵头？考试机构助学指导部门责无旁贷。鉴于此，山东迈出了这重要一步。大会首先由“焚膏油以继晷，恒兀兀以穷年”精神誉满岛城的青岛大学王照青教授交流其200万字助学教案中体现的教学研究经验。省畜牧兽医局王局长交流了部门助学在农科领域开展教学研究的探索。烟台市考办交流了助学指导中开展教学研究的一系列尝试。会议期间，大会代表又兵分三路，赴三处助学单位实地观摩教学过程。大会有合有分，在山东乃至全国自考助学史上别开生面，促进了山东省助学向高水平攀登！ 改革开放催生了自学考试。这一新生事物在齐鲁大地培育了大批人才。在山东省自考优秀毕业生大会上，我见到了著名编剧赵冬苓女士。她创作的电视剧《大地缘》荣获全国“五个一”工程大奖。我观看过她创作的多部电视剧，感到题材新，有深度。今日得见，方知她原是自考考生！她激动地说：“我是乳山县人，初中文化，1968年下乡务农，依靠自学考试完成了学业。我三喜临门：一是临产前几天坚持考完最后一门，最近喜得孩子；二是近日我出版了长篇小说《凯旋门》；三是今天领到了毕业证书。”我接过她当场贻我之长篇小说《凯旋门》，不胜感慨：此著亦为自学考试成果矣！今日毕业生大会也体现了凯旋精神！ 今朝，山东省各级考试战线战友们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指引下，在省委、省政府领导下，于自学考试继续上下求索，深入开拓。衷心祝愿改革开放伟大事业中诞生的高等教育自学考试这株奇葩绽放得更加绚丽多彩！
作者：王骏驹 山东省教育招生考试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