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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大——离退休干部对党的心声表白

一个小个子兵在朝鲜战场上的激情岁月

2016-2-23 10:18| 发布者: 家网实习编辑孙凯迪| 查看: 1037| 评论: 0|原作者: 口述 邹谁泉 整理 邹林海

摘要: 今年82岁高龄的邹谁泉老人,是一位经历过抗美援朝战火洗礼的老兵。如今,身体健朗的他,总是经常回忆那难忘的岁月……我长得太矮小,王排长让我偷学开车  朝鲜战争爆发的那年,我只有16岁,个头特别矮小。随部队赴 ...

    今年82岁高龄的邹谁泉老人,是一位经历过抗美援朝战火洗礼的老兵。如今,身体健朗的他,总是经常回忆那难忘的岁月……

    我长得太矮小,王排长让我偷学开车

  朝鲜战争爆发的那年,我只有16岁,个头特别矮小。随部队赴朝时,抗美援朝战争已进入第四个战役,志愿军正扩大防守,向敌人纵深挺进,战争更加残酷。身材矮小的我比步枪还矮了一截,无法上战场打仗,排长王丙清便安排我到汽车班打杂。一次,王排长对我说:“小邹,你也没什么事干,何不跟着老兵学开车,回国后有一门技术,也好谋生。不过,偷学是违反纪律的,你不能让连长知道。”于是,我便跟着老兵学开车,同时跟修理班的老兵学习修车技术。不到半年,我就成了熟练的卡车司机和合格的修理工。一次,我跟着连长去拉油料,半路上车出了故障,连长捣鼓了一阵没修好,我说:“我来试试。”不到半个钟头,我就把车修好了。趁连长高兴之时,我说:“我来开一会吧。”连长见我个子这么小,不相信我会开车。我说:“我真的会开,让我试试你就知道了。”结果,我开了20多公里山路,顺利到达油料库。连长惊讶不已,问我什么时候学的,我只好实话实说。回到连队,连长把王排长狠训了一顿,要给他处分。王排长说:“已是既成事实,你就处分吧。”连长想想说:“算了,现在会开车的兵越来越少,他正好派上用场,算是歪打正着,为部队培养了一个汽车兵,处分就算了,你写份检讨交到连部,下不为例。另外,你给他办个驾驶证。”

  我一直心存感激:要不是王排长让我偷学开车,我哪能干一辈子驾驶员,小学都没毕业的我,说不定就是一个修地球的农民。

 我端起美式卡宾枪,一梭子打死5个美国兵

  那是部队开赴最前线,进入敌人纵深防区连打了几次大仗的时候。因为我个头不高,部队配发的半自动步枪比我还高半个头,我无法使用,被安排在队伍最后面搬搬武器弹药。我想:“没有武器算什么战士,又怎么打仗?”于是在战斗间隙,我缠着连长说:“阵地上到处都是美式卡宾枪,比咱们的步枪短半截,正好我能使。我要求给我配支卡宾枪。”连长说:“武器装备是统一配发的,怎么能由个人做主随便配?我没有这个权力。”我又找到营长,可营长说他也不能做主。此时正好团长下连队视察,作下一场战役的战前动员。我跑到团长面前,说了自己想配支卡宾枪参战的想法。团长见我挺机灵,竟然同意了。从此,我就成了部队里惟一配美式卡宾枪打仗的志愿军战士。

  随后在一次狙击战中,敌我双方打得非常激烈,打了大半夜,双方伤亡惨重。凌晨5时,枪声渐渐稀少,双方的子弹都打光了,更加惨烈的肉搏战开始了。如果个对个肉搏,美国兵因为个子高大,不灵活,根本不是志愿军战士的对手。可杀到最后,全班就剩下班长李义山和我了。李义山让我伏在地上别动,让他来对付敌人。厮杀一阵后,李义山终于寡不敌众,被5个敌人团团围住。眼看班长就要命丧敌人的剌刀,伏在地上的我不慌不忙地端起卡宾枪,大声喊道:“班长快趴下,让我来收拾这些狗日的。”随着话音落下,李义山趴倒,我对准敌人“哒哒哒”吐出一阵火舌,5个美国兵顿时倒下……李义山一跃而起,跑过来一把抱住我,连声说:“你好棒,你太棒了!”我傻笑着说:“嘿嘿,是这手里的家伙棒!”

  因救班长有功,战斗结束后我荣立二等功。

 营长下达死命令,

 全连战友寻找我这小个子兵

  战役越进入到后面,形势越是艰险。美军调集大量飞机对运动中的志愿军进行狂轰滥炸,号称“空中绞杀战”。志愿军司令部决定派部队挖防空洞。我因为个头小,力气弱,跑不快,不适宜在战场拼杀,被派到防空部队挖山打洞。挖防空洞相当辛苦,洞里有渗水,人必须跪在水中一锹锹向前挖。我整整干了5个月,几乎天天泡在洞中的渗水中。到最后,我的双腿开始浮肿发烂,酸痛发胀,行走困难。可战地的医疗条件差,除了治枪伤外,对我的风湿性腿伤毫无办法。我只能每天步行20多里山路到山下的镇子里去看医生,打止痛消炎针。一次,我打完针回山上时,天空突然下起了雪,伴随着呼呼的北风,我冻得全身发抖,双腿被冷风一刮更加疼痛难忍。走到半山腰时,再也无法站立行走,只能趴在地上爬。爬着爬着,我体力不支,一个滚子翻下山坡。好在我头脑还清醒,将身上的皮大衣紧紧裹住身子,不让风灌进心口窝。渐渐地,我终于失去了知觉……

  一直到傍晚,仍不见我归队。班长急了,逐级向上报告。连长向营部报告。姓马的营长向连长下达死命令:“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把小邹找到,如果找不到,我撒你的职,关你的禁闭。”

  全连干部战士立即下山,分段负责寻找。我终于被战友们救了上来,抬进了临时设在防空洞里的医务室。可医生对我那双已失去知觉的腿毫无办法,一筹莫展。我又被送到团部卫生院。

 苏联夫妻医生给特效药,

 我的双腿保住了

  可是到了团卫生院,医生也没有更好的办法让我的腿恢复知觉,下地行走。随着病情的恶化,医生会诊决定,为了保命,只能截肢。恰好此时,国内组成的志愿军慰问团来到医院慰问伤病员。张团长得知我的伤情后,听说要截肢,痛心地跟医生商量:“有没有更好的办法,小战士才18岁,人生的路还长着哩,一旦截肢,他就成了一个残疾人啊!”

  医院领导摇摇头说:“我们没有更好的办法,除非送到哈尔滨苏联办的苏军医院去,可去那里治疗的都是团以上的干部,小战士不够级别啊!”

  张团长脸一板,说:“在我军,干部和战士是平等的,在生命权上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难道因为他不够团级,就眼睁睁看着他变成没有腿的残疾人?我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把他送到哈尔滨去,拯救他的两条腿!”

  经过一番商量,医院最终想出一个笨办法——开出一张假的团级军官证明,将我送往哈尔滨苏军医院。

  入院两天后,一对苏联医生夫妇来给我做诊断检查,从口袋里掏出两支透明的药水,对我说:“小同志,如果你打了这两支药,一个小时后腿有反应,说明你的腿有救。如果没有反应,就没办法了,你要做好最坏的思想准备。”

  我望着这对面容慈祥的夫妻医生,点了点头。

  打完针后,仅仅过了50分钟,我感觉两条腿有反应了,开始变得酸麻微胀。医生微笑着说:“好,你的腿有救了。还得对症治疗一个月左右。”

  一个半月后,我能下地行走了。医生让我坚持练习走路,直到完全康复出院,重返朝鲜战场。

  此后,我的腿伤一直没有复发过,身体健康,而且个头也长得飞快,1958年回国时,我都长到1.78米的个子了,也不知道苏联医生用的什么药,这么神奇。

  我从朝鲜回国后,一直在老家湖南省平江县汽车站任长途客车驾驶员,一干就是37年,年年被评为优秀驾驶员和先进工作者,直到1995年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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