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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大——离退休干部对党的心声表白

煤城枣庄:听老刑警们讲故事

2015-7-13 09:01| 发布者: 潍坊市委老干部局| 查看: 2451| 评论: 0|原作者: 静善

摘要: 煤城枣庄:听老刑警们讲故事 1990年年底,枣庄市公安局副局长孙景福打电话,让我到刑侦处采访刑警生活。那些侦查员留客吃饭的方式很特别,“下一次,也许我们中间不知谁就牺牲了!”让人想走也走不了。那次,听侦 ...
                煤城枣庄:听老刑警们讲故事
      1990年年底,枣庄市公安局副局长孙景福打电话,让我到刑侦处采访刑警生活。那些侦查员留客吃饭的方式很特别,“下一次,也许我们中间不知谁就牺牲了!”让人想走也走不了。那次,听侦查员们讲了很多故事。后来,因为从事“听故事、写故事”这个行当,我居然也当上了刑警……刑警生涯,是一条由一个个传奇的侦破故事连接而成的崎岖不平的路。只有干过刑警的人,才能真正体味个中的酸甜苦辣。
       “太阳不语,自是一种光辉;高山不语,自是一种巍峨;蓝天不语,自是一种高远;大地不语,自是一种广博。”默默奉献着青春、鲜血以至于生命的刑警,是为人民的安宁而存在的。他们没有豪言壮语。只有默默的行动。藉此,遥祝我的战友们一生平安!
                                                                 ——题记
                       苦累难险铸铁汉
      我们干刑警的常年奔波在外,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艰苦环境都能碰上。
      有一年,某区一位青年农民被他从云南买来的媳妇徐某杀害,我和两个战友两下云南追捕案犯。第一次南下,追查线索中断。返回途中,买完车票,身上仅剩七元钱了。我们买了一大包价格最便宜的的芭蕉途中充饥。坐火车的时候,一位解放军同志见我们每天只吃芭蕉不吃饭,问明情况,他很同情我们,就掏钱给我们买了饭菜。
      第二次南下云南追捕案犯,往返于云贵川三省,行程两万多公里,我们光步行就走了500多里。云贵高原山高岭大,没有公路,不能通车。为了查线索,我们只能靠两只脚翻山越岭,结果把鞋子磨烂了两双,脚也磨出了血泡。一次,途中突然下起了大雨。山陡路滑,我一不小心从半山腰滚下了山,要不是被山腰一棵老树挡住,就没命了……到少数民族地区搞调查,语言不通,我们就用笔和纸与当地群众交谈。肚子饿了,口渴了,就向群众讨口饭,讨碗水(当然要付钱)。晚上回到旅馆,我累得一见床就想倒上去,一倒下就不想起来。但为了尽快抓住案犯,第二天清早必须动身赶路。
      押解案犯返回途中,为防止意外,我和小宋三天三夜没合眼。与我们同去云南的李村长很感慨地说,“跟你们出去办案这一个半月,可把我制苦了。吃公安这碗饭可真不容易!我想:就是给我转了非农业户口,提了干部,我也不干公安!”
多年来,为了侦破各类刑案件,我曾北上漠河,南下福建,西到甘肃,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一位朋友对我说:“你们干公安的,有那么多机会到一些有名的城市逛逛,是不是很快活?”其实并不快活。
      有一年的12月份,我和一位战友奔赴兰州,到离兰州几百公里的某县部队驻地查证一名诈骗犯嫌疑人的线索。查证完毕,连夜赶到某县火车站,准备返回兰州。但到了火车站,当天的客车已经没有了。为争取时间,我们爬上了正启动的一辆运煤的货车。十二月的大西北天寒地冻。蹲在时速高达七十多公里的敞蓬列车上,把我们冻得缩成了一团,手脚全部失去了知觉。到兰州后,蹲在地上,好久才慢慢恢复过来。但值得庆幸的是,苦没白吃。由于抓住了战机,我们很快抓住了案犯。
      也许有人会问:你们整天这样拼命,究竟图什么?我不会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有一件事,印在我脑子里,一想起它,我就会紧紧地攥紧了拳头。那一年,一位才19岁的姑娘遭到一伙犯罪分子的**,含恨服毒自尽。自杀前,她给公安局写了一封信。信中说:“公安局的叔叔们,我死得冤枉!求求你们,一定要抓住那帮坏旦,为我报仇!”这件事深深地震撼了我的心灵。我憎恨那些可恶的犯罪分子,深感肩上金色盾牌的份量。作为一名刑警,我没有理由不尽心尽力地干好我的本职工作!(口述:周传军)

                                         
                         默 默 情 深
      刑警,能够给家人的爱实在太少了。因为他必须整个儿地交给事业。
      侦察员小高告诉我,“葛队长出差了。我就说说葛队长的故事吧!那年夏天,为了搞一起枪案,我们在一片棉花地里守候,天热,只穿着短衣短裤。正逢下雨。雨水浇,蚊子咬。怕暴露目标,动也不能动。天亮,每人身上几百处红肿。那一场恶战,整整3个月,大家每天工作18小时以上,没休一个星期天。案犯落网后搞审讯,葛队长四天四夜没闭闭眼。第四天凌晨,他回家喝了半碗剩豆腐脑,第二天闹痢疾,五六天没好,人瘦得变了形。老周说:‘求求你,快回家歇歇吧!案子俺搞!’‘没事没事,离心脏还远着呢!’老葛边开玩笑,边吞‘痢特灵’。国庆节那天,市区某商场突然发生一起打砸抢案件。接到报案,刑警队全体出动。正在这时,葛队长的儿子闯进了门,喊道:‘爸爸快回家,我奶奶发高烧,得住医院!’当时,葛队长的妻子正在天津参加学习,家里只有七旬老母和七八岁的儿子。老葛当即给16岁的外甥女打了个电话,让他和儿子拉着地排车把奶奶送到医院打点滴。大家不忍心,都说,‘老葛,你还是回家看看吧,市区的案子俺去!”老葛说:“家里的事小。我还是去吧!”
     中队长曲金刚说:“有一次我到学校接孩子。老师说:‘你就是曲丽的爸爸吗?我怎么没见过你?抓抓孩子的学习吧!,我听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提起妻子,老曲的眼睛里贮满了泪:“我很内疚。对不起她。她一个女人,上顾老,下顾小,非常不容易。我一年300天在外面侦察破案,帮不上她的忙。破案回家,见我累的不成年人样,她心疼我,舍不得说我,有苦水尽往自己肚子里咽!都说嫁给刑警的女人苦。设身处地地替这些女人想一想吧!要是身体好事事顺心还行。假如大人孩子有病,丈夫不在身边,她就难了!”
      中队长孙庭栋的妻子在一家工厂“倒三班“烧茶炉。这个倔强的女人每天带着吃奶的孩子,风里雨里,白天黑夜地往厂里跑。把孩子放在茶炉旁的条椅上,等孩子睡了,她就挑着开水,依次往每一个车间送水。有一次孩子生病发高烧,她当着丈夫几位战友的面大哭起来。 “我长年外面办案不在家。小孩才1岁多。没办法,只好请60多岁的老岳母日夜看护。”
      孙队长讲的故事感人肺腑。那年春天,南方熊家三姐妹一同被人贩子骗到山东。大姐率先从买主家逃出,被解救回家。11月,她与父母来到枣庄,央求刑警队解救两个尚在囚禁中的妹妹。群众的哭诉就是命令。孙队长和战友们先去微山,解救了二姐,接着连夜驱车去平邑。深夜,他们悄悄摸进村,在向导的指引下突然推开了买主家的门。被囚禁的少女见到同来的姐姐,抱头痛哭。“快走!这里不是哭的地方!”连拉带扯将她们塞进吉普车……山里的夜伸手不见五指。汽车在狭窄的山路上疾驶,路旁就是悬崖。“追兵”在后,喊声阵阵。孙队长他们人人手里攥着一把汗……女儿被安全解救,其母扑嗵一声跪下,哭着说,“多亏了你们公安局,要不,这三个孩子一辈子也别想见面了!”
      科长杜在贵说,“干刑警的都顾不上家。那年夏天,我儿子在玩耍中摔断了胳膊。侦破工作正紧张,我把儿子送去医院立刻归队。没想到,过了些日子,刚接好的骨头又错了位,医生说必须拉开重接。我晚上6点10分把儿子送去医院,6点40赶去“接头”。当时,妻子哭着央求我留下。我狠狠心,转身就走。医生说:‘你这个当爹的,心太狠了!一点都不关心自己的孩子!’其实,如今都是独生子女,我老杜就这么一个宝贝,怎能不心疼?可我是刑警,不能只顾自己的孩子啊!”
      当时,杜科长他们正忙于侦破一起倒卖文物的团伙案。为追回被盗的国家珍贵文物,及时抓获案犯,他们两个月行程一万五千里,跑遍市区周围十几个县市区。有时为追查一个线索,一天跑近千里路程,吉普车加两次油都不够。饿了,在车上啃冷馒头,困了,在车上打个盹,整整两个月没脱衣服睡觉。采访中,侦察员小杨愧疚地告诉我,一次,他回家拿衣服,才知道妻子小产并发阑尾炎,孩子也在发高烧,娘俩躺在床上已经好几天了。一见小杨进门,妻子就哭起来,“我找了个丈夫真不孬啊!”可当时那起大案的查证任务正紧,队里人手少,怎能离得开?小杨一跺脚,又回到了队上。战友们都劝他回家照顾妻子和孩子,他将老母亲请来帮忙,自己跟着专案组又出发了……
      为侦破这起案子,大伙吃尽了苦头。小杨说,有一天夜里去陶庄查证,正遇上下大雨,吉普车不慎陷进泥坑。下车推,推不动,被雨淋得透湿,又冒雨去附近某村借拖拉机往外拖。泥巴把鞋后跟拔掉了,提着没有鞋跟的凉鞋,光着脚板走了十多里路。瞅瞅被碎石扎得鲜血直流的脚,大家还穷开心:“哈哈!脚扎破了,公家报销药费。鞋坏了,可要自己掏钱买呀!”
     直到将23名案犯全部抓获,价值800万元的200余件国家珍贵文物全部追回。
     勇敢,机智、乐观、豁达。共同的事业把刑警们的命运紧紧地连结在一起。中队长李升雨说:“干刑警是苦了点。可我觉得过得挺有滋味。我在刑警队干了十五六年了。有好几次调离的机会。我不走。叫我离开刑警队,根本就不可能!”
            
                   危 难 时 刻
     为了破案,我和战友们什么苦都吃过,什么罪都受过了。
     有人编了这样两句顺口溜“公安苦,公安苦,干警苦处没法数。坏人仇视好人怨,老婆孩子有意见。”还有,“嫁郎不嫁警察郎,嫁了警察守空房,十天半月不回家,回家一身脏衣裳。”其实,这正是刑警生活的真实写照。
      可我们这些人并不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只是为了社会的安宁,不得不牺牲自己的幸福和爱。每当想到受害者捶胸顿足的哭泣声,想到犯罪分子给人们带来的灾难,我就热血沸腾,浑身就有使不完的劲。每当看到一批批罪犯落入法网受到惩处,我就感到自己的牺牲很值得。
     有这样一件事:那年5月,山区一户农民家庭突然起火。救火时,村民陆某不满周岁的儿子突然不见了。这件事给三代单传的陆家带来的痛苦可想而知,接到报案后,我立即带领战友们火速赶赴现场。经过一天一夜的奔波,终于在40公里外的桑村抓获了案犯,救出了被偷走的那个孩子……当我们把孩子送去时,全村老少都站在路旁迎接。孩子的父亲,一个厚道的农民,拉着我的手只是哭。群众激动了。有的高呼“共产党万岁!”“公安局万岁!”
    这喊声,是群众对我们最高的奖赏。我是个不易激动的人,此时此刻,也忍不住泪花滚滚……我只有一个女儿。可几年来我从犯罪分子手里解救出5名男孩。这5个孩子每次见面都喊我“公安爸爸”。我听了,比听到自己亲儿子的呼叫还要高兴和激动。
     干刑侦,随时都有流血牺牲的危险。那年元月初的一个下午,村民杨某因失恋怀恨女方杜某,身捆9管炸药,企图与女方全家同归于尽。我带着战友们及时赶到,边疏散群众,边让民警们换上便衣,隐蔽在杜家周围。我与肖长松则扮作乡民政的工作人员,把杨某劝到一家饭店,轻言语慢语与他周旋。但无论怎样劝说,都很难使他回心转意。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时,我灵机一动,满斟一杯酒,说,“兄弟,天不早了。赏哥哥的脸,干了这一杯!”杨某抿了半杯,左手却始终紧握引爆开关。见这一招不灵,我站起来,双手捧杯,先自己干了,又给杨某斟酒,说:“兄弟,刚才不够意思,兄弟一场,无论如何得干了这一杯。”处于江湖义气,杨某下意识地松开左手,腾出双手扶酒杯——说时迟那时快,我大吼一声,两手虎钳般钳住了他的双手,左右开弓提起来死死反钉在墙上。肖长松猛扑上来抱住了他的双腿。在战友们的协助下,我卸掉杨某身上的引爆开关和炸药,终于化险为夷!
    这时,我和战友们默默相对,眼睛里都含着泪花!就这样,我和战友们不费一枪一弹,无一伤亡,将这起恶性爆炸案件作了妥善处置。为此,省公安厅给我记了个人一等功。
    事后有人问我:“你难道不不怕死吗?”听了这句话,我掉泪了。
    不!说不怕死是不现实的。我刚过而立之年,上有年迈的父母,下有妻子儿女,我有一个温暖的家,怎么愿意死呢?可我更多想到的是自己肩上的责任,是群众和战友的安全,才将个人的安危置之度外啊。

    (口述:徐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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