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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大——离退休干部对党的心声表白

踏访中条 铭记的不仅是悲痛

2015-6-29 15:47| 发布者: 家网编辑9| 查看: 1165| 评论: 0|原作者: 朱丽萍

摘要: 春寒料峭,细雨蒙蒙,我们从太原出发,一路向南驱车三百余公里,踏访了中条山脉70年前那段血泪斑斑的历史。我们重走中条山脉,寻访日军兽行的见证人和他们的后代,就是要昭示后人,勿忘国耻。 70多年前,侵华日军进入 ...

春寒料峭,细雨蒙蒙,我们从太原出发,一路向南驱车三百余公里,踏访了中条山脉70年前那段血泪斑斑的历史。我们重走中条山脉,寻访日军兽行的见证人和他们的后代,就是要昭示后人,勿忘国耻。

70多年前,侵华日军进入山西中条山脉,所到之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古老美丽的城镇和宁静的乡村,很快就被嗜血成性的侵略者变成了杀人的屠场,成千上万的平民被枪杀、刀砍,血流成河,一座座房舍被熊熊大火化为灰烬,妇女同胞被强奸侮辱,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号,无数财物被劫掠一空,山河破碎,家破人亡,哀鸿遍野,日寇制造了数不清的一幕幕惨剧,罄竹难书。

在垣曲县,我们见到了中条山抗战纪念馆创建人退休职工杨金玉,他指着展馆内“罪证如山”的历史图片及历史资料,给我们回顾了日寇在中条山地区制造的种种惨案及中条山人民在日寇铁蹄下的悲惨生活。

47岁的江西人胡先生告诉我们,他是中条山的女婿,他现在的家在垣曲县皋落乡。他说:“我的岳母经常给我们讲起日本人的罪恶行径,她老人家的妈妈就是被日本兵活埋的。从19382月日军第一次侵占垣曲到19458月日军退出垣曲,在漫长的7年半时间里,日军实行‘三光’政策,到处烧杀抢劫,奸淫掳掠,使垣曲村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58岁的赵女士现居住在垣曲县历山镇,她说她的爷爷是上堡村人,爷爷告诉她,那里有个叫东坡的地方,东坡上有很多碉堡,日本人经常从碉堡里出来抢东西、杀人,很快就把上堡村变成了屠宰场,有无数的无辜村民死在日本人的刀下、枪下。

垣曲县英言乡58岁的村民卢先生告诉我们:“英言是个抗日英雄的名字,英言有个抗日纪念碑,就是为了纪念段英言。”为此,我们专门去了英言乡,拜谒了这个纪念碑。

41岁的李女士是新城镇西峰山村人,她给我们讲了一个奶奶告诉她的凄惨故事:“1942年农历四月,垣曲县王茅镇小赵村村民郭嘉海的父亲带领妻子和嘉海躲避日本人来到安窝村。20日夜两点钟左右,有一小股日本兵突然冲进安窝村。郭嘉海全家躲藏在村民张宗德的牲口圈里,不幸被搜出。日本兵把他们押到上堰地里,用刺刀刺死了郭嘉海的母亲。郭嘉海抱头蹲在地上,日本兵挥枪向他刺去,刺刀横穿他的双臂及前胸,幸未伤及内脏而逃生。同时被刺死的还有3个妇女,她们是村民文仰魁的妻子,村民张英德的妻子,村民张耀德的妻子。”

据不完全统计,在7年半的时间里,日军在垣曲共杀死4209人,抓走后下落不明的221人,打伤致残的16046人;烧毁民房68598间,拆毁庙宇学校6658间;抢走骡、马、驴共10147头,宰杀耕牛8450头,猪、羊共61792头(只),鸡74343只;抢去和烧毁小麦1447841石(每石重320斤),其他杂粮150868石;抢劫去的布帛金钱,难以计数。同时,日本侵略者在经济上对中条山人民也实行残酷的掠夺;在文化上推行奴化教育,强迫小学生学日文,用“中日亲善”和“大东亚共荣圈”等思想来毒害青少年,并鼓励人们种植和吸食鸦片以麻痹中国人,削弱中国人的意志。

在侵略者的铁蹄下,中条山人民苦不堪言。人的生命,贱如蝼蚁,被日本侵略者任意杀戮和残害。这时,妇女的命运最为悲惨,特别是青年妇女,常常成为日军发泄兽欲的对象,被抓住就遭强奸或被**。

由于日本侵略者的烧杀抢掠,中条山地区的社会生产力遭到严重破坏。首先,是劳动力大量减少。据《垣曲县志》记载:1936年全县有1478584725人,日军侵占垣曲后,人口逐年下降,到1949年降为72995人,减少11730人,即减少了13.8%。《平陆县志》记载:抗战前的民国25年(1936年),全县总人口为89429人,到民国34年(1945年)则减少为87530人,8年时间减少1899人,即减少2.12%

在夏县采访时,我们见到了98岁的老人傅毅,她在抗战前曾是一名教师,为了抗日,她投笔从戎,她告诉记者:“中条山战役后不久,平陆、夏县、垣曲和济源县靠近黄河的大多数老百姓,因不堪忍受日军的蹂躏和欺凌,携带全家老少逃过黄河,流浪到河南和陕西一带,那里粮价飞涨,饿殍载道,家家饥荒,野草、树皮都被用来充饥。当地老百姓都没法生活,这群难民更是乞讨无门,坐以待毙,许多人饿倒在路边,其惨状难以用语言表达。”

夏县西北庄联合村交泉村有个名叫祁积财的老人,全家12口人,二儿子祁国珍(小名祁国科)1936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379月随部队到山西参加忻口战役,19388月在中条山平陆县二十里岭同日军作战中,为国捐躯。中条山战役后,祁积财带全家11口人逃到河南渑池县。老人在渑池住了不到一个月,因思家心切,不听家人劝阻,重返家乡。但他回家一看,房子被日军烧了一半,家里的东西被抢劫一空,老人一气之下便病倒在床,时间不长就离开人世。期间,老五祁周太和妻子陈飞娥西逃陕西,大孙子祁大儒进入“扶风平陆儿童教养所”。老三不幸被日军抓住砍头,尸体被日本狼狗吃掉。老三媳妇被卖掉。老大、老四到国民党军队里当了兵。老大媳妇下落不明。老四妻子带着8岁的儿子靠讨吃和野菜生活,直到1943年才返回家乡。

夏县祁家坡李进发一家人的遭遇也是很不幸的。他家也是个大家庭,他父母加上伯父、伯母、叔父、叔母、堂兄及堂弟等,共20多口人。日军攻占中条山后,三伯父被日军抓去杳无音信,大伯父受日军恐吓致死。四伯父在1943年灾荒年同伯母带着两个堂弟逃荒到夏县,因生活无着,被迫将一个堂弟卖掉。不满10岁的李进发跟着父母、叔父母及堂兄嫂逃过黄河到河南和陕西。六叔父到陕西渭南一家纱厂做工,因不满厂主压迫,被厂主投进监狱,弄坏了两只眼睛。六叔父出狱后,带婶母和刚出生的堂妹又逃往汉中,婶母和堂妹死在那里。1949年陕西解放,六叔父只身一人返回家乡。李进发同父母因陕西没法生活,移民去新疆,路途贫病交加,母亲和童养媳均死在哈密;李进发则在迪化(乌鲁木齐)难民学校冻坏了手脚。李进发一家20多口人,经过这场战争,损失7口。

这两个家庭的遭遇,是千万个家庭的一个缩影。日本侵略者对中条山人民所犯下的罪行,难以述尽。

在闻喜县我们见到了96 岁的抗战老红军贾德荣,他因为身体原因基本不能说话,但是,他心里特别清楚,一直对我们比比划划,他的儿子接受了我们的采访。在采访过程中,他儿子说对了,他就点头,稍有出入,他就着急摇头大喊,并给我们拿出了他早些年写下的抗战回忆录,回忆录不仅记录了当年中条山抗战的艰苦和顽强,更记录了日寇在中条山犯下的种种灭绝人性的罪恶,他见证了日寇把活人用钉子钉在城门楼上的野蛮,见证了日寇用机枪扫射村民的罪恶,见证了日寇用刺刀刺杀婴儿的残忍……在整个采访过程中,老人不停地握着拳头,表达着他对祖国热爱和对鬼子的愤怒。老人的儿子告诉我们:闻喜地处黄土高原,中条山层峦叠翠,全县丘陵、山地占到总面积80%以上,为闻喜老区人民开展党的地下活动和抗日武装斗争提供了非常有利的自然地理条件。19382月底,日军沿同蒲路南下,直逼闻喜县城。32,日军由垣曲县侵入闻喜县石门山区,33,日军经店儿上、祁家庄、河底、店头堡等村,占据香山寺高地,并向闻喜城内开炮。34,日军由县城北门入城,入城后,他们见人就杀。一时间,城内人心惶惶,鸡犬不宁,一片恐怖。日本占领闻喜历时7年零7个月,期间,他们制造了骇人听闻的侯村、下丁、蔡村上院、裴社“九·一三”、茅沟、界元等多起惨案。据不完全统计,他们共杀害群众4054人,拉走和杀死牲口10295头,抢走粮食1571300石,烧拆房屋12461间,毁坏财物难以数计。

在永济市,我们见到了虞乡镇楼上村的李先生,他告诉我们:为纪念世界反法西斯战争胜利70周年和中国人民抗日战争胜利70周年,纪念在中条山战役中牺牲的将士,中条山抗战纪念馆已在永济市中条山尧王台开工建设。

栲栳镇的王女士给我们讲,他的奶奶告诉她,当年日军到永济抢粮,口袋不够,就把百姓的门帘、被单、箱柜都抢去装粮。他们在村民脊背上标了数,标多少交多少,粮食交不够就交出性命。

日军侵占永济后,到处烧杀掠抢,轮番扫荡,仅永济县乡镇学校校址就被烧毁十余处,日本兵把学生课桌板凳当柴烧,还毫无人性地奸**学生。其中一个叫韩串串的学生,是毛家涧村人,在邻村磨涧村上学,被日军数人**之后,又遭腹部捅了几刺刀,抬回家中后即死亡。

据吴王村王少白回忆,19385月上旬,日寇约千余人从永济县城出兵,进入西张村(西张村原属永济县,现属临猗县)。百姓听说日寇进村了,四处奔走逃避,张继贤、张夫荣、张焕用、张甲午、张启运、张金明、张问祥等7人逃避途中被鬼子枪击而死。鬼子进村后,在百姓家中翻箱倒柜、抓鸡杀狗、杀牛宰猪,无所不为。还大便在农民面缸饭锅里。有些舍不得家业而未逃走的百姓,稍有怨色,即被刺死,如张根武(当年50岁)被杀在家门口,张茳述(张根武的侄儿)、张茳科(张根武的儿子)见势不妙,跑到村边,被杀。张羊羊被杀在村街口。张文内在井房汲水,被鬼子拉到村北麦地杀死。张印合、张锁德、张木太、张山海被迫给日寇阵地送饭,最后日本鬼子也将他们全部杀死。日寇离开西张村时,四处放火,烧毁民房100余间。抢走牲口60余头。百姓的值钱之物统统抢走,不能抢走的统统毁坏。

一桩桩一件件的屠杀、暴行,中条儿女都没有忘记也不会忘记。

抗日战争,从苦难开始,以胜利结局,然而,我们应该记住的不仅仅是苦难和胜利。

共产党员、退休职工杨金玉接受记者采访

记者在永济采访沈藻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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