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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大——离退休干部对党的心声表白

朱偰用生命捍卫南京明城墙

2014-5-29 23:53| 发布者: 老干部之家| 查看: 1419| 评论: 0|原作者: 文/一诺

摘要: 朱偰(1907~1968),字伯商,浙江海盐人。中国著名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朱希祖之长子。朱偰自幼受庭训,精研文史。1923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25年入本科读政治,以史学为辅科,1929年毕业赴德国入柏林大学攻经济,兼修 ...


朱偰(1907~1968),字伯商,浙江海盐人。中国著名经济学家和历史学家朱希祖之长子。朱偰自幼受庭训,精研文史。1923年考入北京大学预科,1925年入本科读政治,以史学为辅科,1929年毕业赴德国入柏林大学攻经济,兼修历史、哲学。1932年获哲学博士学位后回国,任国立中央大学经济系教授,兼国立编译馆编审。次年,与其父朱希祖同任中央大学系主任,传为佳话。

1938年12月4日,他在重庆的中国经济学年会上发表演说,财政部长孔祥熙会后即派员邀聘他兼任财政部秘书。三年后,他辞职改任新设的专卖事业司司长, 1944年6月后朱偰被任命为财政部关务署副署长、署长。

1949年春,朱偰拒去台湾,返回南京到中大经济学任教授,不久任系主任。1952年院系调整,南京大学的经济系并入复旦大学,他仍被任命为系主任,但江苏省不放,任命他为省文化局副局长,分管文物保护和博物馆,兼负省国画院筹建任务。

   南京古迹文物普查第一人

朱偰是南京古迹文物普查的第一人。他一直被南京博大宏阔及蔚然深秀的历史气质深深吸引。在比较我国长安、洛阳、金陵、北京四大古都之后,他尤心仪南京:“此四都之中,文学之昌盛,人物之俊彦,山川之灵秀,气象之宏伟,以及与民族患难相关,休戚相关之密切,尤以金陵为最。” 

1932年朱偰来到南京的国立中央大学任教。当时的南京正实行《首都计划》,开始大规模建设,南京市政建设大兴土木,文物破坏严重。朱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朱偰既担心城市建设对文物的破坏,更担忧日本挑起的战争给文物造成毁灭。1933年起,朱偰发愿尽访六朝陵墓,他邀集同好,走访了南京周边地区的历史古迹。德国留学的经历,让朱偰具有在当时极为突出的实证研究精神,同时也使他能自如地使用摄影工具。在当时的中央大学授课之余,朱偰背着一架德国造的相机,对南京古迹进行首次系统而广泛的实地考察、摄影和测量,拍摄了千余幅照片。六朝陵墓散布江东,而尤以江宁、句容、丹阳三地遗迹最多。于是,东至丹阳,西至当涂,南到湖熟,北及浦镇,凡历代城郭宫阙、陵寝坟墓、道观佛寺、祠宇桥梁、园林宅第,朱偰无不遍览。从六朝石刻、陵墓、庙观里坊、明代宫阙等,到南京所有的山脉水系,他也都统统记录,在此基础上编写成了《金陵古迹图考》和《金陵古迹名胜影集》。 

 据史料记载,南京附近(包括丹阳、句容),六朝帝后王侯的陵墓共74处,但可考见者不多。上世纪三十年代,朱偰经实地考察得27处(不含非王侯的晋卞壶墓),而现在经文物部门考古调查,也只得33处,且多依据朱偰当年所著的《建康兰陵六朝陵墓图考》,而这33处还有一处为丹阳齐梁陵墓入口。70年来只增加5处,可见朱偰当年之不易。

 中国女博物馆家、考古学家曾昭燏在她写的《南京市文物保管委员会第一、第二次野外调查报告》中说:“关于六朝陵墓调查,远在1934年至1935年已经由朱希祖、朱偰父子开始搜寻访问……朱偰还著有《建康兰陵六朝陵墓图考》、《金陵古迹图考》和《金陵古迹名胜影集》三书……这些都是我们调查时最好的参考资料。”  

 朱偰的书籍和文章出版后,不仅在国民党统治区广为传播,还迅速传播到了陕北解放区。1951年9月22日,南京市人民委员会派人约请在南京大学任教的朱偰,说是刘伯承和陈毅想见一见先生。第二天,当朱偰践约前往时,刘伯承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对他说:“昔日在延安读你书(指朱偰著《金陵古迹图考》)时,很想与作者一见。可那时我在解放区,先生在国民党统治区。今日书与作者俱在面前,可谓如愿以偿。”之后,刘、陈二将军又约请朱偰先生赴清凉山观石头城,前往凤凰台吊瓦官寺遗址及阮籍衣冠冢,不久后又一同参观了南唐二陵。

   竭力抢救“鬼脸城”

 在南京诸多的名胜古迹中,南京古城墙最为突出,气魄雄伟,雉堞坚固。玄武湖西南两面,古城迢迢,遥接台城,为南京风景最美丽区域之一。而城墙之中,要数石头城历史更早,它建于东汉末年孙权之手(公元二一二年),当年曾雄踞江上。石头城的范围,从清凉门起到草场门止,大部分建在石头之上,十分雄固。

 解放以后,由于城垣年久失修,局部城墙有崩坠的危险。南京市人民政府为了保护人民生命安全,又为便利城乡物资交流,决定局部拆除。方案报政务院后,文化部指示“除保存台城、石头城一带城墙及中华门门外,逐步加以拆除。”“保存玄武湖西南两面一带城墙,以保存古迹名胜。”

 然而1956年8月中旬,南京拆城小组开始擅自拆除上级指定应该保护部分的城墙,要求有多少力量拆多少砖,由拆城小组统一领导,分工拆除。其理论是古为今用,拆下一块城砖,可以卖一毛钱,把古城墙作为救灾赈济款的来源,对失业者实行以工代赈。是年5月,先拆除太平门到覆舟山后一段,长达一里;到了8月间,又擅自动工,拆除石头城鬼脸城以北一段,长达250米左右。

 朱偰接到紧急报告后,心急火燎地赶到中华门城堡附近毁城现场察看,古城堡眼看就要成为一堆瓦砾废墟。接着他又乘车沿着古城墙走了一圈,到处都是白色的灰浆,高耸的城墙被夷为平地。此时石头城最有代表性的部分——鬼脸城还未拆除。

 朱偰忧心如焚,四处奔走,联合社会各界共同呼吁。1956年9月23日,他在《新华日报》上发表《南京市建设部门不应该任意拆除城墙》一文,“希望南京市人民委员会立即查明责任,加以处理,并设法制止任意利用城砖拆除古城。有关负责部门应该立即作出检讨,并作为教训,以避免今后再有此类事件发生,致使国家文物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这篇文章先后被《光明日报》、《文化新闻》等报刊转载,省、市电台也予以播报。朱偰还电告文化部,请求制止。但就是这次的公开批评,为他埋下了深深的祸根。

 9月25日,文化部正式下令停拆南京城墙。

 11月,南京市城市建设局承认拆石头城、太平门段城墙不对,并重修了石头城和太平门段城墙。

 朱偰如此解释自己对于文物保护的热情:“夫士既不能执干戈而捍卫疆土,又不能奔走而谋恢复故国,亦当尽其一技之长,以谋保存故都文献于万一,使大汉之天声,长共此文物而长存。”

 毁城的行为终于被制止了,但始料不及的是,他抵制毁坏城墙的善举,到了第二年,竟成了反党反社会主义的罪行。他被撤消职务,戴上了“右派分子”的帽子!

   铁骨丹心偏逢狂风骤雨

 朱偰被打成“右派”,撤销职务,后下放到江苏人民出版社当编辑,其后又调到南京图书馆工作,1961年摘“右派”帽后,朱偰任江苏图书管理委员会副主任。

 朱偰之子朱元曙回忆:在朱偰晚年,已是“文革”前夜,极左的调子越唱越高,作为摘帽右派,父亲已感到暴风雨即将来临。虽然如此,他仍然在尽着一个学人的义务,默默地进行着文物保护和研究的工作。即使在“文革”最艰难的日子里,他还坚守信念,在一张传单的背面,写了这样一首小诗:“我本烟波客,兴亡指掌中,却秦非无术,磊落与人同,如何大厦倾,一木难为功,众醉我独醒,举世尽朦胧,人生有浮沉,得失何须问,著作传后世,莫须留己名,愿随鲁连生,长啸激情风,永怀宗国忧,常抱生民虞,大义垂天地,正气满江泽,回首望江东,尚怜神烈山,我愿化鸿雁,岁岁向石城。”

 “文革”中,朱偰未能顶住严酷的批斗,含冤自尽。

 1978年11月,朱偰得到平反昭雪,恢复了名誉,后葬于南郊花神庙中国公墓(2002年迁于功德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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