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北鲁艺本科第一、二届同学联谊会上,记者有机会走近重量级作曲大家谷建芬。看到这位备受尊重的艺术家,在聚会现场指挥演唱自己的作品《年轻的朋友来相会》,记者也许无法体味一位把音乐和生命献给祖国和人民的作曲家在谱写这首歌时思绪万千的情状,但优美抒情的旋律和质朴永恒的爱的确动人心弦…… 曲里拐弯的人生旅途 谷建芬的父母是从山东威海漂洋过海到日本谋生的。在日本出生的她最初并不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纯正中国血统意味着什么。1942年的一天,年仅7岁的谷建芬无忧无虑地坐在日本大阪一家小店门前,香甜地吃着日式小饼。母亲疯了样冲过来,抱起她就往码头跑。年幼的她问妈妈去哪儿,妈妈说“回国”,她又问“什么国”,幼小的谷建芬并不懂得中国是自己的祖国。坐了几天轮船,一家人终于在一个码头下了船。看见街上到处是粪便,还有长辫子、人力车,谷建芬对妈妈说,这地方又脏又乱,咱们回家吧。妈妈说,日本的家没有了,这儿就是咱的家。谷建芬这样从日本大阪回到中国大连,开始了她与祖国同呼吸共命运、无怨无悔的风雨数十年。 谷建芬从小就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觉得歌声带给她的东西那么美好,有时觉得歌声带给她一种说不上来的悲伤,音乐好像是她生命中不可缺少的。 1950年,谷建芬入旅大文工团,学习钢琴并担任伴奏。1951年考入东北鲁艺(即东北音乐专科学校,现在的沈阳音乐学院)作曲系学习,1955年毕业。然而在她参加工作第三年,由于政治运动影响,她被下放到江苏农村参加劳动改造。尽管谷建芬离开了她心爱的钢琴、曲谱,整天与庄稼、水田打交道,但她心里从未泯灭对音乐创作的渴望,她不断汲取着民间歌曲丰富的营养。 1976年,中国从历史低谷走出,谷建芬重获创作自由。其后的拉美六国之行,使谷建芬的创作发生根本改变。在拉美六国,谷建芬耳濡目染当地歌手与人民融成一片,歌唱就是他们生活的重要组成部分。飞机上,听到机舱里播放的抒情音乐,她感动得几乎抑止不住自己的眼泪,感觉音乐好像知道自己心中的委屈和深情:“音乐与人的生命、生活、社会如此贴近,让我心中产生用音乐抒发情感、为祖国新生和新时代歌唱的强烈冲动。”她暗下决心,一定写出引起群众强烈共鸣的歌来,一定把歌唱到人民生活里去,唱到人民心里去。谷建芬以行动实践着她的诺言。 获得新生的谷建芬对创作简直到了痴迷程度,每天在钢琴旁一坐就是十几小时,每年要创作近百首歌曲。压抑已久的巨大能量得到最大程度释放,到了完全忘我境地。 谷建芬20世纪50年代从东北艺专毕业,一直担任中央歌舞团(现中国歌舞团)创作员。起初,她主要创作舞蹈音乐,70年代末转向通俗歌曲。谷建芬一系列作品从20世纪80年代初开始不胫而走,获得听众热烈欢迎。 谷建芬极善于运用音乐语言传递她对生命的独特感悟和对理想的执著追求。她的歌,适应不同知识层和年龄段,听众群体相当宽泛。诸如孩子喜爱的《歌声与微笑》、《采蘑菇的小姑娘》、《爱在人间》;年轻人钟情的《清晨,我们踏上小道》、《脚印》、《我多想唱》;成年人欢迎的《那就是我》、《烛光里的妈妈》、《今天是你的生日》等,歌曲一曲一格,常听常新,经得起反复回味和检验。 “您的众多歌曲旋律优美、充满活力,给人蓬勃向上的感觉。这里面最关键因素是什么?”谷建芬不加思索:“真情!真情是音乐之灵魂。一个人有了一定创作基础,都可以进行创作,但如果想创作出优秀作品,必须有颗真诚的心,音乐是情绪化的,有些事只可意会很难言传,每次写东西我都摒弃一切,忠实记录此时此刻的感觉,只有投入进去,才能写出有感情的作品。” 经典歌曲传唱不衰背后之真情与激情 1980年,张同枚在《词刊》第3期发表其新作《光荣的八十年代新一辈》。全词分3段,分别描绘3个时段不同场景,以第一人称写法,由年轻朋友相会在欢歌笑语、春光明媚的今天,向“天也新,地也新,春光更明媚”的未来引申开去,道出“为祖国,为四化,流过多少汗”的主题思想,最终唱出“光荣属于八十年代新一辈”的理想和抱负。一首跨越20年光景的词作,不仅表现了词作者对祖国的深切希望,也充分展现出20世纪80年代新青年奋发图强的精神面貌。 歌词主题新颖、形象鲜明,语言优美、结构严谨、音乐性强,一下子引起谷建芬注意,诱发了她的乐思。很快,谷建芬以彝族地区歌舞音乐为基础,写出明快、流畅的旋律,活泼多变的节奏,同时把歌词第一句“年轻的朋友来相会”改成歌曲题目。 当年,北京劳动人民文化宫露天剧场,大雨倾注,人们把衣服脱下披在头上,拥到台前,使劲鼓掌,为这首不曾听过的新歌表达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