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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二十大——离退休干部对党的心声表白

远去的叫卖声

2015-4-27 15:57| 发布者: 家网编辑9| 查看: 754| 评论: 1|原作者: 梁冬

摘要: 这些年住进了楼房里,耳边清静了许多。而想起临街居住的日子和那远去的叫卖声,心里不免掀起层层涟漪。 那时天刚亮,“卖—豆—腐—啦!”的声音,像揭开一天序幕似地把我从熟睡中喊醒。虽然我没有买过他一块,但总想 ...

这些年住进了楼房里,耳边清静了许多。而想起临街居住的日子和那远去的叫卖声,心里不免掀起层层涟漪。

那时天刚亮,“卖—豆—腐—啦!”的声音,像揭开一天序幕似地把我从熟睡中喊醒。虽然我没有买过他一块,但总想看看他的身影。

临街的窗就像一个万花筒,我看到的不只是卖豆腐的,还有匆匆上学的;推着小车,摇着拨浪鼓卖百货的;扛着一条长凳口里喊着:“启刀嚰剪子”的;还有挑着担子补锅钉盘碗的……

街对面的毛毛妈妈,一有摇拨浪鼓卖百货的就拦住了,围着货郎,拿着针头线脑看,不厌其烦地问,拿起一块布,左看看,右看看,然后放下,又翻起一块布,在身上试一试,就开始砍价,砍得商人直摇头:“我这是小本生意,挣不了几毛钱。”毛毛妈妈还是不依不饶,商人最后咬咬牙:“拿去吧,但不要给别人说。”蝇头小利,是多么不容易。不过农家手头也不宽裕,哪能不一分一分地抠。

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口袋瘪瘪,缺吃少穿,衣服破了补了又补不说,用了10余年的锅碗瓢盆,破了也要补。街头有叫卖:“补锅钉盘碗了!”一听这声音,人们便从家里拿着锅碗瓢盆出来了,别说,这行当还颇受欢迎,常常围着一圈人,有时还要用锅碗瓢盆排队。这些生意人大多是南方人,精明得很,也能说,操着南方口音,似懂非懂,听的人也费劲儿。

我对“补锅钉盘碗”的生意人感兴趣,也是源于家里一个钉过的碗,父亲说爷爷手里就开始用了。碗比现在用的要大得多,乡下人叫钵碗。那碗是瓷窑烧的,外面是花纹,里面是斑斓细纹,除了碗上钉的4个钯发黑之外,碗像油漆似的贼亮。那时我曾想,碗经不起敲打,谁能在碗上钉钯,应该是高手了。后来听人说,家有金刚钻,敢揽瓷器活。那金刚钻太厉害了,想一睹为快。

“补锅钉盘碗”的生意人在街上一吆喝,我便出了门,看看什么是金刚钻,看看如何钉盘碗。一位老妇人拿了一个碗和一块碎片,钉盘碗的生意人说:“你这碗要钉两个钯。”老妇人点点头,生意人就开始擦碗涂抹,我在一边插话:“你那金刚钻呢?”生意人拿出一根细细的杆,指着尖说:“别看它比芝麻还小得多,却硬得很,用它划玻璃,轻轻一划就能一掰两块,用它钻碗,用不了几下就透了。你看着。”果然生意人拿起工具,没有钻几下,4个洞就钻好了,生意人把两个钯穿进去,用木制软锤里外轻轻敲打,碗钉好了:“一个钯子5分钱,两个钯子1毛钱,买一个新碗还要3毛钱,你划算多了。”说得老妇人偷偷地笑,拿着碗走了。碗用惯了,补补就行,她才舍不得扔了。节俭对她们来说是一种美德。

时间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的童年消失在悠长的叫卖声中。这是永远的乡愁,淡淡的忧伤,但是这种乡恋、乡情会永驻我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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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牟平燕子 2015-5-22 19:20
拜读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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