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 老干部工作 双先表彰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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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进个人】莒南县水利局离休干部阎维深

2014-11-12 16:43| 发布者: 家网实习编辑| 查看: 1009| 评论: 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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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阎维深,今年64岁,来自沂蒙山区的莒南县。首先,我想借这难得的机会,代表沂蒙山区人民,代表老区4万多名离退休干部,向各位领导和在座的同志们问好!我是1981年初退出工作岗位,回到家乡大峪崖村定居的。1982年,挑起了村党支部书记的担子。九年来,我和乡亲们艰苦创业,使过去乡里有名、县里挂号的落后村,摆脱贫困,走上了富裕路。1986年以来,我村连续4年被地县评为先进集体,去年被授予省级文明单位称号;村党支部还被评为全国先进基层党组织,受到中组部的表彰。下面,我把这几年工作的体会,向领导和同志们作个汇报:

一、为党为乡亲,再“挑大梁”

我1946年入党,曾在村里干过3年村长,当过小乡的书记和县移民办公室主任,1981年离休。不少同志劝我在县城找处住房,把老伴儿女接来,安度晚年。但我依恋着家乡的山和水,惦记着过去一起拥军支前,打土豪分田地的那帮老哥们,便谢绝了领导和同志们的关怀,打起铺盖回到了故乡大峪崖村。

乡亲们听说我回了村,三五成群地到家串门,我也抽空到兄弟爷们家里,蹲炕头、拉家常,渐渐地对村里的情况了解一些。当时的大峪崖村360多户,1300多口人,2000多亩地,1600亩山场,自然条件不算差。但翻身解放30多年了,“穷”字还是结结实实的压在父老乡亲们身上。到了1982年,还吃了25000斤统销粮,花钱靠国家的救济款。不少人家靠卖鸡蛋凑合点买盐打油钱。俗话说:“穷生是非饿生乱”。那些年,我村偷盗成风,打架不断,闹的四邻不安。因为穷和乱,外村的姑娘,任你粗说细念,就是不嫁大峪崖。有人数算过,全村棒小伙中,23岁到30岁的光棍汉就有72条。许多乡亲认了“人挪活,树挪死”的理,前前后后110多户拖儿带女闯了东北。故土难离,穷家难舍呀!当年淮海战役出佚支前,三上火线不怵头的硬汉子阎维贞,告别家乡时,放声大哭,惹得当年一起出佚支前的几十位老伙计也都陪着掉眼泪。耳闻目睹,我这个曾想着离休不谋政,舒服度晚年的吃“皇粮”的人,像欠了一笔良心债,很长时间睡不下安稳觉,吃不下宽心饭。

我回到家乡的第二年秋,乡里派到村里的工作组,通知党员开会,我赶到会场,坐下才知道,这次会是选举党支部书记。选举结果一公布,在38名党员中,除了我和老伴,36名党员投了我的赞成票。听到大伙的掌声,我的心里说不出是喜还是忧。

看看穷山秃岭,瞅瞅散了心的人,这样的乱摊子,谁撑门户都头沉,更何况我这五十多岁的人。正在犹豫时,有的群众往我家门缝里塞纸条,恳请我别凉了兄弟爷们的心,更让我感动的是:老实巴交的村民阎维薄,领着他的四个儿子找上门来,拉着我的手说:“老哥,你看眼前这四个小子,论人品,论长相,那个孬?可就是娶不上媳妇,你就忍心吗!好兄弟,你就领着大伙干吧”。说完爷儿五个“扑通”跪下,眼泪簌簌掉下来。我扶起这爷儿五个,不禁也泪流满面,心像被撕碎了一样难受。除了一个“干”字,还能说什么呢?我家里却是另一种空气,选举会后,老伴噘着嘴,里外不答话。孩子可就不同了,他们把出嫁的姐姐也给搬回来,趁晚上吃饭,姊妹六个一齐像小镢头似地朝我刨过来,大孩子说:你都土埋脖子的人了,放着清福不享,咋想起再去干那操心受累得罪人的苦差事?小的歪嘴瞪眼地接着说:“我看咱爹是叫‘国库粮’给撑的”,一句“国库粮”把我的火气惹上头来,我揪住他劈头就是一巴掌。这一下,一家人都不敢吱声了,我看着饭桌上摆的白面馒头,泪水在眼框子里直打转。我说:你们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呀!咱家一个月能去粮店买三十斤大米白面,风刮不去,雨淋不走,可村里的兄弟爷们呢!这顿晚饭一家人都没吃,我合衣倒在床上,心里像乱麻一样,阎维薄那爷儿五个,总像跪在我面前。很晚了,小儿子到我床前哭着给我赔了不是,他说:“爹,不是我不懂道理,是担心你的身子骨啊”。说实在的,这小子长到这么大,我还是头一次打他,我也觉得那一巴掌打的是太重了,唉,谁叫当时是在气头上。第二天,没等工作组再找我动员,就一口揽下了这副担子,我横下一条心,我老阎这几十年公家饭不能白吃,咱不能眼瞅着乡亲们忍饥受饿,装聋作瞎,就是豁上这把老骨头,也要变变大峪崖的穷模样,让乡亲们明明,白白地看着咱社会主义好,口服心服地说咱共产党好。

二、艰苦创业,敲开致富门

我当书记九年,和乡亲们一步一个脚印地苦干实干了九年。我琢磨,怕穷恨穷,想富盼富,空等着,天上掉不下来白馍馍,只有用咱沂蒙山人那种“愚公移山,改造中国”的胆气和干劲,才能脚踏实地的给群众谋出个幸福来。

我村坐落在沂蒙山区东麓的九岭十八坡上,800的农田是岭地,没有一块水浇田。一到天旱,只能干瞅着庄稼枯死。搞水,有条件,村北有条龙潭沟,地势高,有泉眼,四季常流水,只要选个位置闸坝截流建水库,就能扬水浇地。好事多磨,一说修水库,有人说:在那里放炮闸坝,破了“脉气”,人要瞎眼瘸腿少胳膊;有人说:龙潭沟里有个老鳖精,闸坝后水位增高,鳖精兴妖使水,全村遭殃。还有人听说我要把当时修兖石铁路,国家给的八万元征地费,用在兴修水利上,放风发狠要跟我过不去。我打算先在支部会上统一心劲,谁知道,通知了两遍,还是人齐马不齐,我压住肝火,亲自登上两个支委的门,一个在家慢条斯理的侍候他的长毛兔,一个在家压床板。尤其是那个压床板的,论起来还是我的孙子辈。我在床前连着喊了三声,他才懒洋洋地翻了个身,还不紧不慢地和我打官腔:“书记爷爷,您怕是年老多忘事吧?过去咱村呼呼隆隆折腾过多少回,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如今要兴师动众,在祖宗头上动土搞水,大伙谁能再买咱的帐呀!”看着他那副样子,我浑身的火星子直往外冒。这件事,给我的刺激很大,犯了神经衰弱的老毛病,连着三个晚上没合眼,翻来覆去寻思,千不怨,万不怨,只怨过去兴那些越穷越革命的歪理,干部跟着“口号”走,伤了群众的利益,失了自己的志气。他们是怕“驾不起辕,拉不动车”呀!我没有灵丹妙药,还是毛主席他老人家教导的那套老办法,谈心交心,从思想工作做起。那些天,我舍下了老脸,东家进,西家出,跑遍了七位支委的门。那个在家睡觉的,我连着去了四趟,说不拢时,连他媳妇也站在我的观点上给我帮腔。我这样逐个说服了每个支委。

开工那天,天不亮,我就进了龙潭沟,村干部也都陆陆续续来到工地。我们用借来的几部抽水机,硬是抽干了龙潭沟的水,围观的群众看着什么鳖精鱼精也没有,又见我点燃炸石材料的炮,动了真的,在一边抽烟袋的老荣军赵树范蹲不住了,他拿起铁铣,大声招呼着:“还不于哪,让一个老头为咱啃石头,大伙能忍心吗?”群众也就纷纷跟上来了。当时,我也是快60岁的人了,和小青年们一样,抡锤打夯,没白没黑地干。老伴在家掐着指头算计我六天没进家门,就打发孩子送来一盘炒菜,还有半壶酒,我真是累熊了,把酒喝了个底朝天,拿起筷子想吃饭,却斜歪在地铺上睡着了。孩子把饭菜原封不动提回家,老伴一急,把正下蛋的母鸡杀了,炖好鸡汤送上山来。她看着我一嘴燎泡,两眼红肿,满身黄泥,不禁落下泪来,心疼地说:“孩子他爹,你要做的我拦不住,可得顾着点身体啊!”看着老伴心酸,我心里也像倒了五味瓶。三十多年来,我在外工作顾不上家,她当爹当娘,操心费神,受了不少苦,本指望我退下来后帮她一把,过过“老夫老妻,香油调蜜”的日子,现在却仍然陪我受累,确实欠她的“帐”呀!

干部带了头,大伙也把憋了多年的劲全部使上了,200多号人吃住在工地,苦干了18天,砌起一条长45米,宽2米,高八米的石坝,比预计工期提前42天。紧接着,我们又分别在重逢崖和岭北头大干50天,一气建成了扬程40米的两级电灌站,挖渠道、架渡槽5700米,当年浇地900亩。以后又在卧牛石凿出60平方米的平台,建起100马力的机灌站,90%的土地浇上了水。1984年,遇到特大干旱,由于有了水,小麦获得大丰收,总产达到48万斤,比1982年增加33万斤。乡亲们留足了口粮,还第一次向国家交了两万多斤贡献粮。看着大伙敲锣打鼓送公粮时那种扬眉吐气的精神头,我像是回到了当年热火朝天搞支前的那阵子,心里很不平静。

这些年,我一门心思带领群众刨穷根。我刚上任,就带领大伙修了25华里路,建起了11座桥,扔掉了祖祖辈辈行路难的包袱,汽车、拖拉机不仅能开进村里,也能开上山岭田间。从1984年开始,我和乡亲们一起做起了向荒山要富裕的文章。奋战三个冬春,开发荒山1200亩,栽下了4万多棵优质品种的山楂树、苹果树;营造了400多亩丰产经济林;在山脚地堰上植棉槐、金银花几十万墩。把个荒山秃岭打扮成了花果山。有时晚上睡不着,来到山下,听那果树在吱吱地抽条,漫山遍野,花香扑鼻,想起电视上经常唱的沂蒙山小调,心想这阵子要是哼上段,才算八九不离十啊!县上茶果中心的同志给我框算,再过4年,仅苹果一项,全村人均至少能够增收1000元。

我们村的工副业,过去是个零,村里连个卖豆腐的也没有。这些年,我带领群众,艰苦创业,白手起家,先后办起了缫丝厂、木器加工厂、塑料厂等9个工副业项目,不仅使全村的剩余劳力有活干,还吸收了周围37个村的200多名青年来村做工。记得那是1985年,村里打算建一座制砖厂,派人到外地联系制砖机,要花4万7千元。我一听价钱心里直发毛,村里生产刚发展,一台砖机就要花去这大把子钱,让人心疼。我和大伙想办法,先是花1万9千元买了砖机的机械部分,接着我和副书记启程去莱芜,想托村里的一位同乡买几台大厂子淘汰的电机。不巧,汽车半路上出了故障,赶到莱芜时,已是掌灯时分了。我不好意思惊动那位老乡,也舍不得把怀里揣的乡亲们积攒下来的血汗钱往旅馆、招待所里送。我俩嚼了几口家里带来的地瓜干煎饼,就在这个厂的传达室门前蹲了一夜。那晚上,我的胃不争气,疼得我嗤嗤啦啦冒冷汗。我一手压着肚子,一边和我的副手数着天上的星星,盘算着砖厂上马后的前景,慢慢地也就忘了疼痛。第二天,让老乡带着拜了十几个办公室的门子,只用了3千8百元,买回了七台电机。砖厂按期开了工,还给集体节约了两万多元。有人说我老阎太“抠”,可我认准了该抠就得抠。村里办的这几个厂子,就凭着这个“抠劲”,光办厂费,就省下十几万元,我和乡亲们齐心协力,终于敲开了致富门。去年,全村工农业总产值640万元,集体积累达到210万元,人均收入由1982年的112元增加到了现在的1100元。

三、甘当公仆,永不循私情

我常想:关心群众生活,这是毛主席说过的话,咱一辈子不能忘。我把大伙的生活问题挂在心上,攒着劲给乡亲们办实事。我村有十几家困难户,我们努力为他们解决困难,地里下种时,逐家指导他们精耕细作;收获时,逐户和他们计划该吃该留,勤俭持家;村办工厂招工,先照顾困难户的孩子。我们还免费为他们提供种子、化肥、地膜等生产资料,扶持困难户发展家庭副业,使他们摆脱了贫困,有的还成了远近闻名的富裕户。

农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得民心,顺民意。但也出现生产中一家一户办不到的事情,就说春秋两大忙吧,那些老弱病残户,老婆孩子都发动,也难免收不好庄稼,还耽误农时。对此,除组织帮耕帮种外,先是陆续投资15万元,购买了30多台农机具,组成农机服务队,为群众耕、种、收、打、运。又成立20人的水利服务队,一到天旱,就统一为群众送水上地。还成立了农资供应服务队,把种地用的所有生产资料买回村里,统一供应,有时高价进,平价出。1985年,我村投资14万元,打井建塔,铺管道,把自来水送到每家每户。1986年,投资1万5千元,建起了一所有B超、透视等先进设备的村医院,一年两头为群众普查身体、防病治病。还盖起了澡塘、理发室,免费让群众洗澡、理发。买了电影放映机,五天放一场电影。建起了村文化大院,办起了党员、青年、民兵、妇女之家,经常组织群众学习党的方针、政策。去年又投资3万元,办起了农民科技学校,分成林果、机械、水利、农技、畜牧五个专业班,从县里和地区请来兼课教师,吸收毕业回乡的156名初、高中生来这里学科学、学技术。去年,县委书记和我一条一条地数算,现在我村群众生产、生活上已有20多个不出村。

这几年,生产发展了,家底厚实了,群众满意了,听到的好话多了。我时刻提醒村干部们,特别是不断提醒我自己,要过好公私关,说话办事,站在理上,两袖清风,一身正气,这样群众才能打心眼里尊敬你、拥护你。有一次我修院墙,花10元钱从村里的大窑上买了100块砖,砖场会计不但多给了10块,还把10元钱给我退回来,并

对我说:“大爷,我几个商量,建砖厂你费了那么多心,这百十块砖就算辛苦费吧”。我当时就气的不轻,对他说,你认为你大爷的老脸就值这百十块砖钱?今后再这样胡来,我卷你的铺盖!最后他只好如数把钱收下了。

俗话说,“老来疼小”。在家里,我最疼爱小女儿,但有两件事惹得她长时间不叫我一声爹。一件是1986年村里派人去临沂医专学医,当时村支部的同志瞒着我给女儿报了名。我知道后,硬是说服了大家,把报名表从学校追回来,让给了另一个青年。第二件事是1987年村办小学缺名民办教师,村支部和乡里领导再三提议让我女儿去顶这个缺。我坚持用考试选拔的办法录用了另一名青年。当时我看着女儿擦眼抹泪的委屈样,心里也怪不是滋味,但谁让她是我的女儿来?当干部尽想着给自己谋好处,大伙不骂你才怪呢!去年春上,我村分了五吨计划内柴油,我有个亲侄偷偷跑到乡里,打着我的旗号弄了三桶。我知道这件事后,派了村委主任和一名支部委员,上门通知他如数退回,等了很长时间不见回音,我忍不住找上门去,让他把柴油退了回来。

公生明,廉生威,咱一头想着群众,一头严着自己,办什么事群众没有打挡头的。被称为“天下第一难”的计划生育工作,在我村已是顺理成章的事,六年无计划外二胎,人口自然增长率控制在4.4‰,在县里数第一。过去那些坏了村名声的偷盗风一打架风也都不见了。全村连续五年没有发生刑事案件和治安案件。过去周围的村子有句话叫:有女不嫁大峪崖,缺吃少穿没有柴。现在不同了,仅1987、1988两年全村就娶进了64个媳妇。1989年有个闯关东发了财的回家探亲,想再约几户到东北安家,但老家的变化牵住了他的心,他回去一宣传,有三十七户从异地他乡返回了家园。

回顾当书记九年,作为一名党培养多年的老干部,只是按党的要求,为群众做了点应该做的事。但党和人民却给了我很多荣誉,感到受之有愧。做为一个老党员,我感到做的太少了,决心继续发扬沂蒙山老区的革命精神,把有生之年全部献给党和人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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