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历 ----车的记忆

2018-12-18 09:17:31

亲历

        ----车的记忆

      (潍坊学院  孙衍启)

       就在上个月中旬,我回了一趟老家----诸城市石桥子镇。闺女开车直接上了刚刚开通的潍——日高速路。路边新栽的行道树齐刷刷地;路边一望无际綠油油的麦田;大片大片的大白菜、大葱;还有白花花成片的塑料大棚……都唰唰地向车后闪过。这大好的田園风光还沒看夠,到家了。迎上来的姪女说:“来的好快呀!”我看了看表说:“我们跑的高速,一百一十四里路跑了四十九分钟。”隨后,我给他们讲述了三十二年前的親身经历!

       那是一九八六年初,我该到潍坊报到啦。但因路况差,公交车己停运一周多了,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通车。只好坐远房表弟给其亲戚送煤的小四轮子拖拉机了。在冒尖一车斗子的煤上鋪了两条草袋子,坑坑洼洼的路,摇摇晃晃的车斗子,时而还要躲着从车头烟筒冒出带有热度的黑烟,坐在煤山脊背上的我是什么姿势就不难想像啦!不过,当时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危险,也没有感到有什么不正常,反而感到很幸运。经过一个半小时的颠簸,到了离家二十里外的官庄,也是表弟送煤的地方。

       表弟认识官庄一个开大车的司机,让他把我帶到潍坊,司机师傳爽快的答应了,并让我坐在驾驶楼里,心里别说多高兴了。一路和师傅交谈着,仍然是坑坑洼洼地路,还是搖摆着的车,双手要紧紧抓住园铁管的把手。直到过了安丘县城,道路有所好转,感觉也就舒服了许多。近两个小时左右,到达了师傅拉货的第二毛纺织厂。

       按师傅的指点,我背上行李,順着胜利街向东进发,心里想,再能搭上辆车就好了。好像走了很长一段不太平整的土路才上了稍規整的沙土路。看到路边的墻根下有一个用草绳子缠着的大水龙头,水的压力很足,很远就能听到水打在水桶上“噹噹”的响。不少居民排着队,踏着薄冰,小心翼翼地担水。

       路上行人逐渐地多起来了。一会儿从后边过来一队马车,大概五、六辆,都拉着满车的红砖,马屁股后边吊个大布袋子,说是接马粪的,让我感受到了城市的文明。马的汗从脖子上不停的往下滴,赶车人不舍得坐在车上,双手抄着插在袄袖里,怀里抱着摇晃着的鞭子跟在各自车的一旁。突然迎面驶来一辆卡车,马车队最前面的赶车人,高高举起鞭子,顺时针摇了三圈并大声喊了一声,我没听清喊的什么,但见整个马车队迅速的向路右边靠了过来并继续前进着,其他赶车人不动声色的跟进着。使我由衷地感受了头车把式的责任和威严,更使我感慨的是那些与人类为友、世世代代为人类服务了数千年的马,它们那聪敏和训练有素的高度组织纪律性,竟然组成了一道城市的靓丽风景!

       边看边想边走,已经拐过了中百啇场,在接近东风街时,传来一串柔软地女高音,循音看去,是一辆背靠肯坐着两个青年的摩托车,两人一悉黑装、戴大黑框墨镜,大喇叭裤脚下时而露出锃亮的黑皮鞋。面朝后的那位怀里抱个大收彔机,合着女高音的是浑厚低沉的音箱里传出的鼓点,“哽……哽……哽哽……哽”……其频率正好与人的胸腔形成共鸣,震的人们心脏乱蹦,街上行人大都注足侧目观看,好像把大半截东风街震的跳起来了。听路边的人说,这是双卡双帶,自动转换磁帶的新型收录机。我想,是否需要領导批条子才能买到的“冬梅牌”呢?歌声渐远,我也无意再打探啦!

       继续向前走,到了一个不大的路口,经打听才知道,到计算机厂只有二里多路了,心情也就放松了许多。因为从“二毛”出发就想能否搭上辆车把我拉的离单位更近点,所以紧盯着从西向东跑的机动車,看来現在不用了。但是却边走边回忆盘点了起来,到底过去了几辆車?有两辆是给锅炉房拉煤的卡車;有一辆是我认识的苏联早年产的嘎斯——六九車,和另一辆同样掛着军車牌照的面包車;还有一辆空着的

      后档板没有掛好的大卡车;还有一辆不断掉白菜梆子的拉白菜的绿色两半截;再就是一辆跑起来像青蛙蹦一样的小货车,大大小小总共七辆机动车。

        边走边回忆,眼前已经到了那掛着“潍坊计算机公司”的大门,这就是我报到的新单位啦。上班的人一批批涌进大门,院子里还有一群穿着白大褂的男男女女在抬一些木头箱子。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才意识到有点饿,从早晨到現在已经折腾七个多小时了!

       故事讲完了。我侄女说,现在车多的都成灾了。老伴说,今非昔比了,这都是因为遇上发展的新时代啦!

(作者系潍坊学院退休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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