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61岁,是一位有着14年党龄的党员。我的党龄虽然很短很短,我热爱党的年龄却很长很长。我是在红旗下长大的,从小就受到党的教育,在小学教科书上认识了毛主席,认识了天安门。
我是个残疾人,一周岁时,因患婴儿瘫,留下右臂萎缩的后遗症,从娃娃起,就用左手写字。上高中时,我成了班里的板报委员,高中毕了业,我就在村干了民办教师,后来,转为公办教师,并且成为临淄区政协三、四、五届委员。我是残缺的,却又是丰富的。因为我热爱文学,书法,音乐,出版了个人诗集《黑岩石》《天蛇》,如今成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山东省作家协会会员,淄博市书法家协会会员,地方报纸电视台经常以“我用左手写人生”为题,报道我自强不息的事迹。
我由一位放牛娃、残疾人,成长为人民教师、作家和书法家,应该感谢党,报答党。没有共产党,就没有新中国,没有新中国,就没有今天的我。从懂事起,我就萌生了入党的愿望,从借调到政府部门帮助工作,我就亲切地感到,我在为党工作,当我郑重地递交了入党申请书,我就天天盼望着加入中国共产党,像冬子 妈一样成为党的人。
其实,加入党组织,不仅是我个人的奋斗目标,也是我父亲对我的殷切期望。我的父亲为人忠厚,对党忠贞不二。他经常引以自豪地说“有的人组织入了党,可是思想上并没有入党,我呢,跟人家反着,我是个组织没有入党,而思想入党的人。”意思很明显,父亲是个不是党员的党员,不管承认与否,他早就把自己看成一名真正的党员,并且时时处处按党员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众里乡亲,没个不说他好的。
那么,父亲那么热爱党,却为什么入不了党呢?就因为我家有海外关系。1948年,身为国民党军官的我的外祖父去了台湾,就为这,父亲入不了党。可是,他并不甘心,他把入党的愿望寄托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后来,他的愿望终于实现了。我们兄弟仨,就有两人是中共党员。可是,非常遗憾的是,父亲没有等到我入党的那天。父亲得了血栓。当老人家得悉我递交了入党申请书,就“哇”地痛哭起来:“我再也看不到我的大儿子入党了……”,听到那一阵阵哭声,真是揪心地难受。
2005年农历5月27日,我的盼我入党的父亲终于离开了我们。我的心里万分悲痛,写了一首首悼念父亲的诗歌,其中一首是这样写的:“父亲,您最后的一天/躺在殡仪馆的翠柏花丛/安恬,静适,祥和/再没有人,也没有繁杂事务/将您打扰,让你心碎/您的许多生前好友/迈着沉重的步子将您瞻仰/瞻仰您平淡如水的一生//伴随着缓缓下垂的哀乐/凭吊您的人缓缓前行/好像悲哀就要慢下来/把时光打住/啊,我的敬爱的父亲/一生操劳,默默无闻/一生谦和,待友如亲//给您戴上白色礼赞/给您别上爱的心语/只因您还不是党员/(尽管生前您曾说过/你是个思想入党的人)还没有资格覆盖一面/光辉的党旗/爱您的人/只能敬献一束深深的敬仰//它比天高,比地厚,比海深/它是您最高的荣耀/当您的名字温瓶一样变得古旧/它是朗照您灵魂的/永恒的灯盏”。
在我的意念里,父亲没有死,父亲在我的生命里活着,父亲的思想的火炬,在我的灵魂深处燃烧着,直到永远……
(淄博市临淄区 刘建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