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过年

参加 2017-03 月赛 | 已有 847 次阅读| 2017-2-24 17:04

                                我的过年                                                                                    自出生以来,已过了61个年,有记忆的大概有55个年头,大致上有快乐,有彷徨,有厌烦,到更快乐。

在我的记忆中过年时,我有五件大事要办,一是买鞭炮与燃放鞭炮;二是穿新衣;三是吃水饺;四是打灯笼;五是拜年。这些大事有的自己愿意做,有的是被动的,但必须做。

回忆小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最期盼过年,大有一过了八月十五就盼年,年怎么还不到吶?!那是因为过年要吃水饺。我最愿意吃水饺,过年有剩饭的习俗,所以往往多包一些水饺,吃饭只要有水饺,我就不吃其它食物,至今还保留着这个习惯;留下最深印记的是买鞭炮与放鞭炮,临近年的前几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左右,父母根据家中经济情况,给几元钱买几封子鞭炮,并提出必须保证除夕晚上、年(初一早上)五更、初五及正月十五早上有燃放的鞭炮。领到钱后便跟着家人或邻居大人赶集卖鞭炮,那时的年集鞭炮要占很大一块地方,人们都围起来观看卖鞭炮的商人燃放鞭炮,一个摊位燃放了另一个跟着就燃放,有时交织在一起,噼噼啪啪响声震耳,年龄较小的孩子们穿梭在燃放鞭炮的余烟中,捡拾那些虽然芯燃烧但鞭炮没响的哑鞭。鞭炮摊贩为了推销自己的鞭炮,扯开嗓门自我吹嘘自己的鞭炮多好多响,如何如何保证燃放的与箱内的一样,甚至以咒骂自己的亲人与祖宗做保证。人的吆喝、谩骂,以及鞭炮声充满整个空间,大有令人疯魔的势向。有好多好事的成年人,往往站得较远,一边喊让鞭炮摊贩燃放一边评议谁的响与不响,恰恰使他们确定了鞭炮摊贩们谁卖的最多,这些人直到确定谁的鞭炮最响,哑鞭最少,就开始买谁的,但在买之前往往还是自己挑一封,让鞭炮摊贩再放上一封,进一步鉴定,最响的鞭炮摊往往一抢而空。买鞭炮的过程倒是蛮快乐的,自己燃放鞭炮更得意高兴。买回后做好燃放的计划,要把最响鞭炮个数最多的大封放在年五更燃放,以祈求一年的顺利发财,燃放时多用杆子挑着,偶尔挂在树枝上,有的鞭炮不响,不能叫不响叫信了,鞭炮的响亮程度预示着一年的旺发。

燃放鞭炮是大多数男青少年愿意干、乐意干的事情,它有不少快乐的生长点,也有一些青少年留下终生遗憾。燃放鞭炮既有乐趣又有危险,乐趣有比威力,把鞭炮埋在土中看谁的呲开,用铁盒扣起来,看谁的让铁盒飞得高;空中响炮,将鞭炮与点燃的香绑在风筝飘尾上,在空中噼噼啪啪响起,当时觉得很有乐趣。危险的有,记得有一年在集市上买鞭炮时,一位大约七八岁的小孩,在抢捡哑鞭时手被炸坏,整个手黢黑而鲜血喷流,那孩子的哭声真是撕心裂肺。我的一个发小因为把鞭炮放在炕上干燥,使其更响,鞭炮在炕上真的响了,把被褥都饶了,挨了父亲的一顿胖揍,从此他家燃放鞭炮的任务转给了弟弟。还有把草垛引烧而造成损失更大的,在我的记忆中我们村烧了好几次草垛,但都找不到是谁引起的,小伙伴们可义气了,就是知道是谁也不会说,我就参与过一次与发小们的共守同盟,大约是2000年左右,我们偶然相聚还说起了当年的故事。庆幸的是我燃放了三十余年的鞭炮都是安全的,大概从七岁开始一直教会孩子燃放,后来搬到城里,尤其是住上楼房,就燃放的很少了。

感到厌烦而又去做的是拜年,拜年不仅自家的老人亲戚,要拜的几乎是全村,不仅问好还要磕头,天不明又冷,可以说是一溜小跑,吃的饺子就全消耗了。有时回到家,老人要问到谁家了吗?没到就要补上。倒是文革把这复杂风俗给剔除了,人们相见只问好,只是亲属与邻里也不再扩大化了,现如今电话和微信拜年更简便,应该是人类的进步。穿新衣与打灯笼也是照例而行。

年的快乐随着年龄的增大,在渐渐的消失,成家立业,一年年的奋斗,一年年的不知所然,乏味的年成为了对年认识的主导,常常哀叹又是一年,就这样时光渐渐地,悄悄地流失了,人也变老了。

时光荏苒,2017年春节是我快乐的一年。主要原因是因为有一个可爱的孙子,乳名叫澄澄。孙子已有两周岁三个多月,正是语言的发展期,从天津来时,只能说四到五个字,几天的时间语言突飞猛进,能说到五六个字且能连着说,还有阴阳顿挫,有时还发出疑问提出问题,让我时不时的高兴不已。比如问好,澄澄你伯伯来了问你伯伯好,他竟然拉起长音:“伯伯…好”,重音还放在好上;有一次他拉着我的手,到卧室内指着风扇问:“为什么不转?”我耐心的告诉他:“因为没通上电。”他点点头:“奥”;晚上他跟着奶奶睡,睡前他要和奶奶说好多话,他和奶奶说:“奶奶屋内有空调,妈妈屋内有空调,爷爷屋内没空调”奶奶说是一口气说的,我试验了一下,果然是。我说:“澄澄,有观察能力了,真棒!”他高兴地不得了,我也高兴地不得了。十几天的时间,来时在专用的小饭桌上吃饭,临走时就要上大饭桌,能和我们一起吃饭了(当然要特殊服务)。

春节后回天津时,他坐在儿童座椅上,我与他再见,他竟说:“爷爷,不好意思了,拜拜。”小手一晃,露出了怪神奇的表情,让我高兴了好长时间,现在想起来,心中还是美滋滋的。

过年是国人的最大习俗,不同的年龄一定有不同的乐点。我倒是找到了儿童、少年和老来的乐点,青壮年或説打斗拼搏时的年尚未找到乐点,还需慢慢找寻。(2017元宵节写,正月27日改写,我想这篇还是参加一二月的,是否可以)

博主

质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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