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 2016-04 月赛 | |
母亲留下的遗产是——大爱
作者:王长海
母亲徐佩蘅离我们而去六年了,儿女们日夜思念可敬又可亲的她,虽然说享年88岁,并在睡梦中溘然而去,也算得上寿终正寝,但做为儿女怎么也摆脱不掉怀念之情。
清明节已至,在怀念与感恩之时,她那寒莘茹苦、心怀豁达、满腔热情的崇高品德,无时不浮现在眼前。在她平凡而伟大的一生中,无处不体显岀无疆的大爱。现将我家平凡小事追忆表述一二,做为对母亲的缅怀之情。
我们家是一个极为普通的家庭,父亲在市联社印刷厂干业务员、母亲负责哺育我们兄妹八人,由于单靠父亲的微薄工资难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从我上小学起,母亲即撇开家务,让大孩照看小孩,外岀打工补贴生活。她从30几岁起先后干临时壮工、拉地排车、看自行车、赶集摆摊、在街道生产自救小工厂干活,直到1976年街办工厂纳入民政系统下的社会福利电器开关厂,才成为一名正式职工,十年后退休享受退休金待迂。我为长子1959年时年16岁,正在上初二,因维持家庭生活只好忍痛辍学,在父亲厂里干学徒工,1961年我同二弟中海服兵役后从警,这才逐渐改变了家庭贫困状况。
艰辛、乐观、热情和爱心是母亲的优良品质,她的言行深深影响着我们,使我兄妹们能够健康成长、成家立业,在各自不同岗位上奉献力量、服务人民,起着直接地影响作用。从以下几件事情足以反映出母亲的美徳所在。
我家最困难时当属六十年代初的自然灾害时期,经济收入低、孩子又多,首先吃饭就是大问题,更谈不上温饱了。计划经济定量供应,每月的粮食计划吃不到半月即断了顿,所谓的“瓜菜代”根本弄不到。为了让孩子们活下去,母亲将计划中的食糖、肥皂、灯炮等日用品攒下来,起五更赶往南部山区的深部农村中,与村民依以物換物的方式,換取一点地瓜干、萝贝干、干瓜叶之类的食物,急匆匆再步行几十里路返回,有时深夜才赶回来,眼看着像小鳥求食般的孩子们期盼的目光,那里顾上歇一歇,抓紧熬上一锅充饥。所以,我们家早已实行“分歺制” 了,老母亲给每人盛上一碗免得争吃打闹,分到最后她老人家只能吃点汤汤水水了,就这样慢慢忍受着,从不言苦、叫累。
母亲一生中没住过公房。我们家最早住在宽厚所街西头,是租赁的三间私房。因家庭生活困难拖欠房租是常有的事,房东孟氏三天两头来催租金。后来,由于拖欠太多房东称一次性拿500元钱房子归我们,当时别说500元就是5元钱也拿不岀来,不久就被辞退了租房。从此后,不是交不上租金,就是因临时借住,先后搬过近十次家。说起搬家并不费劲,一张旧方桌、一个小矮桌、几块床板、几个包袱加上锅碗瓢盆,就是全套傢什。不论搬往何地,不论条件再差,老娘从无怨言。直到儿女们都陸续成家立业、有了住房后,她老人家才在女儿家真正的安顿下来。
我在十八中上学时,同班有个叫张友的学友,他家是东郊小辛庄的,离学校几十里地远,每日往返根本不可能,无意中我向母亲提起此事,母亲听后毫不犹豫的提岀让其住到我家。从此,与他同床共枕三年,困难的家庭又增加一双碗筷,到了初二下学期我辍学后,仍继续住我家,当时他上学我上班,那种羡慕他的难过心情,用语言是无法描述的。直到他初中毕业考入技校才离开我家。
我有一个三叔叫大中,终身未婚单身一人,年轻时依干临时工维生,中年时因体弱多病不能干重体力活了,面对一个无家、无房、无工作、无收入的亲人,在母亲的提议下,义不容辞的接纳为我家成员之一。三叔为人忠厚老实,邦助母亲料理家务,跑腿买菜、接送侄孙等,他那任劳任怨的品质,受到全家人的赞扬,得到子女们的尊重和孝敬,1996年因心脏病不治而终,享年72岁。
因父亲积劳成疾,久病不治1978年56岁即过世。从此,老母亲成了我们家精神支柱和核心,兄妹八人均成家立业,生活也一天天好了起来。在她老人家调理下,整个大家庭四世同堂,过的是其乐融融。与五房儿媳的婆媳关系非常融洽,对三个翁婿相敬如宾。老母亲的特点是,背后从不对人说三道四,对待子女们也是一视同仁,没有高低贵溅、你亲我疏之分。相对而言,兄妹们也都孝顺,让她老人家高高兴兴安渡晩年。
母亲的离去虽然没留下财产及房产之类,但她那干干净净做人,老老实实做事,勤俭持家精神,爱家庭、爱子女,对亲朋、对同事满腔热情的高尚品德,是留给我们最珍贵的遗产,并且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宝貝。儿女们会继承下来发扬光大,让大爱无疆地高尚情操一代代传下去。
亲爱的伟大母亲安息吧!